杜柔任由她拉着，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我不姓杜，我的本姓是齐。”

陈芸的手一僵，心里似乎有了答案。只是她猛地闭眼打散了那些念头，“是吗？”她的语气有些微微的颤抖。

“怎么？你怕了？”杜柔探究得看向她，“只是害怕齐字，还是怕齐渊、林柔的鬼魂会来找你呢？”

她凉凉的气息洒在脸庞上，陈芸不由得泛起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身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可惜，她凌乱的呼吸出卖了她。

“齐渊一家待慕青比亲人还好，他没吃的，没喝的，没地方去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他？是齐家！可他呢？他对林柔做了什么？”

“别说了！就算青当初做错了，可他也罪不至死啊！”陈芸痛苦得捂着耳朵。

杜柔将她的两手抓了下来，“罪不至死！呵呵，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你知道他做了那事带来的后果吗？”

“我、我不知道。”陈芸拼命得摇着头。

杜柔狠狠地攥紧她的手，“林柔就那样早产死了，齐渊也自杀了。最惨的，就是那两个孩子了。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陈芸已经接近奔溃，当年的事情她很清楚，是因为丈夫曾经喝醉后，痛苦得在她面前坦白过去犯下的错。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她曾经以为不会影响什么。

“他们进了孤儿院，然后其中一个孩子，被杜家那对不能生育的夫妇领养了。那个孩子，叫杜柔。”

“什么，那你从小就接近小烨…”陈芸不敢想象，当初那个天真开朗的女孩儿，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接近自己的儿子，是要做什么。

惊惧的她连忙开口：“小柔，我求你，放过小烨吧。他是无辜的啊，如果你还不消气就冲我来。”

杜柔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忽的松开了她的手，脸上的微笑犹如天使般单纯，“好啊，那、妈你跪下来求我好不好？”

陈芸一听，“啪”得一声就跪倒在地，为了儿子，她可以去死。

“夫人……”张妈冲过去扶着她。

陈芸看着张妈，满眼的痛心：“张妈，我真的没想到，三十年了，你在慕家三十年了啊。呵呵…”说完挣开她的手不再言语。

谁知，杜柔根本无视两人的动作，又开口，“呵呵…说跪就跪啊，慕家人果然都是软骨头。慕青那么不堪一击，你也这么懦弱，不知道慕烨将来会不会也和你们一样呢？真是好奇…”

“变态！”陈芸看着她的面容，不由得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杜柔脸色微微一沉，又蓦得扬起笑脸，“不变态怎么和你们慕家玩，再说，我有慕青那色.鬼的变态吗？连快要生产的大肚婆都不放过。”

陈芸微微闭了下眼，“他已经为了自己的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我愿意为你父母偿命，只要你答应放了小烨。”

“可是，你们欠我的，是三条人命！我会让你和慕青痛快得死，可慕烨、他休想！我会让他一辈子生活在痛苦中，让他亲眼看着家人和爱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我要让他活的好好的，尝尝我这些年来的痛苦。”

“如果不是他，我最爱的人也不会就那么死了，我一定要百倍得还给他，哈哈哈……”杜柔想到日后慕烨的惨状，癫狂得笑着。

看着这样的杜柔，张妈很是惧怕，悄悄得往旁边挪了挪。

半晌，停止了笑声的杜柔，趴在地上看着陈芸，“你应该感谢我，起码让慕烨有一场那样完满的婚礼。尽管立刻就出了车祸，啧啧，还好我的人没把他撞死。不然，我还玩什么呢？”

“什么，小烨的车祸是你搞的鬼？”陈芸再也无法忍受，站起身朝楼梯口奔去，“小烨，我要去告诉小烨真相。”

杜柔歪着头呆呆得看着她跑走，微微一笑，猛地朝前冲去。

“啊~”

陈芸的身体在圆弧形的楼梯上翻滚而下，碰碰撞撞了几十秒后终于落地。

“夫、夫人…”张妈惊恐得朝楼下奔去。

而杜柔还保持着四肢着地，保持着犹如猎豹攻击人一般的模样。清秀的脸庞上满是戾气，眼里冒着嗜血的光，头发凌乱得披散在胸前。

慢慢站起身，手指轻点着栏杆，一步一步迈下楼梯。

满地鲜红，陈芸半昏半醒间，看着眼前那一抹白影，费力得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只有一声声犹如破鼓的呼吸声传说。

杜柔蹲下身体看着她，轻轻撩开她额间的发丝，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