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保镖的陈述，程子澄的眼神渐渐升起一团火气，一把将他甩出去。

“啊！”保镖身体狠狠地撞上墙壁，滑落在地不再动弹。

程子澄侧过脸，看着此刻还是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样的李晓琳，心就像被人抓着狠狠地捏爆。

昨晚，你该有多痛，该有多无助？而我却喝的烂醉，把你忘在这里。对不起…

怀有负罪感的程子澄，忍住心中想要杀人的冲动，慢慢走到她身边半跪着，那一张原本红润可爱的脸颊，此刻却是一片的死灰，大手轻轻地贴上，小心翼翼地说：“晓琳，对不起…我来晚了。”

李晓琳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眼神慢慢恢复了清明，朝他微微一笑：“程医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救我……”话音未落，李晓琳脑袋一歪，失去了意识。

程子澄将她抱紧怀里，眼眶里似乎有些湿润了，“睡吧……”说着，脱下自己的衬衫裹住她的下半身，轻轻打起横抱朝外走去。

走出仓库外，旭日高升，可一阵凉风袭来，程子澄却感到了一丝彻骨的寒意。转头看向慕家主屋，二楼伫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子澄嘴巴微微一笑，却是那样的苦涩，“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从前，一边是兄弟，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程子澄无法太过倾斜自己心中的天平。是怀里这个女人，彻底地打破了平衡。

紧紧抱着李晓琳不住颤抖的身体，程子澄迈步朝大门去。

“程医生，这…”守在门口的保镖拦住程子澄三人，指着他怀中的女人，面露难色。

程子澄脸色一沉，冷冷地开口：“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在塘海混下去，就给我闭嘴！”

保镖随即不敢再出声，只能看着三人跨出大门。

将李晓琳放进车后座，程子澄朝一边还是一副看戏模样的秦元元交代：“你先在这帮我照顾她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秦元元嚼着口香糖，随意得朝他摆摆手钻进了车内，又转过头打量他：“你就这样去？”

程子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只穿着一件西装裤，上身一丝不挂。他微微一愣后摇摇头：“没事。”说完便朝原路返回慕家。

程子澄熟门熟路地来到二楼，站在门口看着里头正伫立在阳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进来吧。”慕烨转过身往旁边的椅子一坐。

程子澄一步步朝他走去，每一步似乎都异常的沉重，他心里清楚，今天两人的谈话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呵呵…”程子澄两手垂在身侧，一阵一阵地笑着，“烨，我也没想到，因为一个女人，你会做得这么绝！”

这句话，一如当初慕烨对程子澄说：“橙子，为了一个女人，没想到你会这样做。”简直是大同小异。

慕烨抬头看向身前的他，眸子里闪过微微的诧异，随之明白了原由，“看来你都看到了。”

“是，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对她下这么重的手！”程子澄咬着牙，声音很是低沉。

有谁知道，此刻他的的心在滴血，李晓琳才17岁，还只是一个孩子！那样一个单纯善良、天真开朗的女孩儿遭遇了这样的事，以后她的路还能走下去吗？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他相知、相交了25年的好兄弟！这才是让程子澄更为痛心的事实——他的兄弟，他真的了解吗……

慕烨心里微微一颤，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橙子，哪怕伤害那个女人的时候他也只是怒斥自己。

可怕的不是被人骂，而是有一天那个曾经毫无顾忌地痛骂你的人，渐渐变得会忍着自己的怒火冷冷地质问，或者干脆对你视而不见。

慕烨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失去橙子这个唯一的好兄弟，尽管慕烨心中已经认定了他已经背叛了自己。

慕烨微微垂下眼帘，轻轻地说：“这是她咎由自取。况且，据我所知，她只是你医院一个小护士而已，有必要这么在意吗？”

“小护士而已？有必要在意？”程子澄一把摘去鼻梁上架着的金丝框眼镜朝他甩去，“小护士就不是人了吗？她也是父母手里的宝贝，是我们医院众人呵护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她！慕烨，我不知道，一个人失忆也可以把人格都丢了！”

慕烨手指轻轻抚上颧骨，手上感到一丝粘湿，看着指尖鲜红的液体，突然笑出了声，“这还是你第一次动手伤到我。”

慕烨抬眸看着终于发出怒火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开口：“当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