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啊！是了，妈的病情似乎一直没有好转。想起陈芸对自己的好，绵雪心里还是泛起了阵阵失落。

小心地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出去，只是看着慕烨的脸，绵雪的眼前就浮现出了奶奶僵硬的脸庞和昏迷不醒的大伯。

“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出大伯，怎么样才能替奶奶报仇？”说着转头看向里头正在昏睡的人儿，眼眶不禁微微湿润，“还有无辜的晓琳，以后她该怎么办？爷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了……”

绵雪颓丧地靠着墙，一阵一阵的无力感侵袭着她全身。为什么我这么没用？空有一颗仇恨的心却没有办法去实施报复。

“你坐在地上干嘛？”王启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病房，看到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缩在地上的人儿，心头一颤。

见她丝毫没有反应，王启炙蹲下身体，右腿不自然地微微屈着，两手小心地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问着：“怎么了？”

在这个没有熟悉的青草香，却一样散发温暖气息的怀抱里，绵雪的泪水终于顺着脸庞滑落，“王启炙，我好没用！眼睁睁看着害死奶奶的凶手在外面，我却害怕被他抓回去，只能躲在这里…呜呜…我要怎么、怎么做才能帮奶奶报仇？怎么样才能救出大伯啊？你告诉我啊！”

“我…”王启炙的唇几乎快被自己咬出血，这才艰难地说：“我哥会帮你的，你不要冲动，要等，一定要等我哥给他致命的一击。你答应我！”

一个多月以来，王启炙一度以为绵雪是理智地接受一切。就连那日在金源镇老房子里举行的葬礼上，她也只是静静地坐在前厅守了一夜的灵，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滴泪也没有流。

我以为你是坚强的，我以为你已经努力地撑过了这一切你无法承受的伤。原来，你只是一直紧绷着不让自己的防御出现一个漏洞，只是看到那个满身都是罪孽的男人一眼，你便被自己的隐藏的脆弱击得溃不成军。

其实，没用的人，是我啊……王启炙每每想要保护怀里的女人，却只能动用哥哥的能力，这真的是很讽刺。

绵雪将手里握着的一支百合插进花瓶里，放置在病床旁，看着床上还是不愿睁眼的李晓琳，绵雪慢慢坐在床沿，抬手摘取墨镜，牵起她的手。

一旁的王启炙见状，紧张地将墨镜拿了起来，终究还是放回原位。还是让她们说说话比较好吧？这样想着，王启炙转身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关门声，绵雪伸手抚上李晓琳消瘦的脸，“晓琳，雪姐姐一定会替你报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会的！所以，请你快点从那场噩梦里醒过来，你的爸妈、还有橙子，都很担心你。”

说到这时，李晓琳的眼皮似乎颤动了一下，而绵雪却已站起身拿起墨镜戴上朝外走去。

“叩、叩——”

慕烨放下母亲的手，疑惑地看向门口，“请进。”

却不想，进来的人竟然是她！慕烨小心地放下母亲的手，缓缓站起身，“怎么？你居然敢出现在我面前，不怕我把你再抓回去吗？”

绵雪握紧双拳，一步一步朝慕烨走去，直至走到他跟前，抬起头直直地望进他眼里，“慕烨，我不会再说我没有害过你家里人，就算你父母都是我害的好了，我无所谓了。现在，我有个很好的提议，相信你也会同意的。”

“哦？你倒是说说看。”慕烨也不急于一时。

绵雪眼睛看向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陈芸，眼里的泪光微闪，“让我留在这里照顾妈，直到她痊愈，我愿意在慕家做任何事，哪怕全家上下的活都让我包了，我也甘愿。”

慕烨眸光一闪，满满的都是不信任，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两人的视线相撞。“你会那么善良？就没有任何条件？”

“你放了我大伯，并且保证以后都不会去动他分毫。只要你答应这一条，我随便你处置！把我送进监狱也好，把我像晓琳一样丢给10个20个男人玩弄也罢。我都不会有异议，只求你让我能留在妈身边。”下巴渐渐加大的力，让绵雪吃痛地皱眉，好不容易才说完这段话。

“听着似乎很诱人。可是，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样作践自己？”竟然说什么被20个男人玩弄都无所谓！慕烨虽然有些动摇，却还没犯傻，会把一个花言巧语的杀人犯放在母亲身边。

“我所有的事情，原本的那个你都知道。我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爱的滋味，是妈让我知道了，母亲是什么，母爱的味道是那样的温暖。我真的不想看到她那样躺着，我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喝她做的汤，想要和她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