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沐芷,见过绮罗姑姑。”沐芷拉了拉有些被吓住的佩佩,两人双双跪了下去,行礼道。
“你就是沐芷?”绮罗闻言,向前踏出了几步,围着沐芷走了一圈,若有所思地停在沐芷跟前,挑起沐芷的下巴,直直地看着她。
沐芷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绮罗的目光,直到下巴被捏得生疼,她才吞了吞口水,声音里都带了丝哭腔,“绮罗姑姑,奴婢知错了!”
佩佩被沐芷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沐芷红了的眼眶,立即就听到了不远处的嘲笑声,“这沐芷,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不与任何人来往的模样,如今见识了绮罗姑姑的威严,立马就怂包了!”
“可不是,亏我们还被她那模样骗到了,真以为她多高贵呢!”
“高贵什么啊,听说她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公主府里的婢女而已,这有什么!就算是那些小姐们,在咱们川国不也是做奴婢的命吗?”
绮罗皱了皱眉,这浣衣局里果然不比未央宫那些训练有素的宫女,叽叽喳喳的,听得还真是心烦,她站直了身子,平视着那些还欲再说下去的宫女,“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被呵斥的宫女们吓得立马跪了下去,不敢抬起头来,也不敢再说什么,直到绮罗领着沐芷走远,这才站了起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佩佩,“佩佩,这沐芷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未央宫的绮罗姑姑亲自来找她?”
佩佩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几个宫女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我们是未央宫的宫女,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查沐芷一事。”
浣衣局的宫女一头雾水地互相看着对方,却也不敢多说什么,跟着那几个宫女就往内屋走去。直到她们依次回答了问题,那几个宫女才点了点头离开。
“这几位姐姐好凶啊!我看,定是沐芷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这未央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她这怕是有去无回了吧?”站在佩佩身边的宫女说着,有意无意地望向沐芷的床铺,“这夏天也快过去了,我的被子似乎有些单薄,看来沐芷是用不了了。虽说这有些晦气,但我也不想大半夜被冻醒……”
“我的枕头脏了,该换一个睡睡了,既然如此……”
几个宫女立即兴奋了起来,朝着沐芷的床铺奔去,佩佩想要将众人挡住,却奈何身单力薄,想要阻挡也无能为力,只得盼着沐芷早些回来。
“快,仔细找找,还有没有漏网的!”去往未央宫的半路上,几个宫女手上各自提着一只鸡,在路边四处翻找着。沐芷勾了勾嘴角,佩佩做事,还真让人放心。
“怎么回事?”绮罗上前道。
“绮罗姑姑。”几个宫女闻言,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宫女抬起头来,看了眼手中的死鸡,“回绮罗姑姑的话,许是宫里出了什么动物,将御膳房里病死的鸡都叼到这儿来了,咬断了脖子,让鸡血流得一地都是。奴婢们正在检查还有没有漏掉的,准备将其处理掉。”
“御膳房的管理也太大意了些,竟然出这样的纰漏!”绮罗拧了拧眉。
“听说沭阳世子在边关活捉了只老虎,特意带回皇城来呈献给皇上,会不会是那只老虎逃了出来,跑到御膳房……”
“胡说!这老虎怎么可能会逃出来!”绮罗挥了挥衣袖,“分明就是你们御膳房的错,还想怪在不能言语的老虎身上吗?”
“绮罗姑姑恕罪,奴婢们也只是猜测而已。”最开始说话的宫女再次解释道:“因为皇上下旨,这三年来宫中不可轻易见血,今儿突然出现这样的事,奴婢们慌了神,这才胡言乱语了。”
绮罗看着一地的鸡血,想起皇后娘娘还在未央宫等着,暂时放过了这几个宫女,“今天这件事,我就不上报了,若是还有下次,就让你们司膳司的掌事姑姑亲自来未央宫解释吧!”
“谢姑姑。”几个宫女这才放下心来,见绮罗离开了,站起来继续查找。
未央宫中,沐芷咬着牙跪在地上,细细抽泣,余光瞥到一身正红宫装的皇后娘娘端坐在翡翠帘子后面,面容难辨。
皇后转动着手腕上的玉镯,见绮罗前来,这才垂了垂眼眸,放下手来,瞟了眼跪在地上的沐芷,“这就是昨夜那宫女?”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便是那个叫沐芷的宫女。”绮罗转身奉上热茶,站在了皇后身边,“太子殿下和六皇子已经在来给您请安的路上了,至于庆妃娘娘那儿,奴婢也派人去请了,最多一炷香的日子便能到。”
皇后点了点头,“查得怎么样了?”
“奴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