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我过的很忙碌,或许是刻意,但是毕竟高三的日子很苦,我整天的上课,上自习,做习题,往往很晚我都没有睡觉。
学校里到处都是“不努力,你拿什么拼得过富二代”之类的标语,我看了也就是笑笑。其实我想说,富二代往往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更努力一些。这些标语也就是看过就好了。
爸爸妈妈已经开始给我选专业,按爸爸的意思是学金融,毕业后可以进他的公司帮忙,其实,我连爸爸的公司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说,我也不问,所以当爸爸说起的时候我也只是笑了笑而已,我还不想让他看出我对他的不在意。妈妈只是说随我的意愿,我也欣然接受。
韩检一年来音信全无,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或许,他并不需要我的关心,我的小指上依然是他离开前为我带上的戒指,不是刻意的,只是还不想摘,我直到现在还不清楚我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离开的时候我似乎没有想象之中的难过,反而很淡定的接受了事实。
裴婓一直没有回来,自从那次春节的电话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了联系,只是,那张我没有烧掉的照片我再也没有拿出来过,我想,过去的就忘记了吧。既然伤口已然结痂,那就索性让她留疤,就当是个警醒,以后有些东西不要再去碰触,免得伤人、伤己。
高考一个月后结束,我的成绩出人意料的好,爸爸妈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的心情也不坏。选择专业的时候,我在记者和园艺之间犹豫不决,上网做了份心理测试,测试结果说我内心过于自闭,于是我就报了A大的新闻专业,对于我的选择,爸爸似乎不是很满意,但是妈妈觉得很好,她说我太孤僻了,也许在学新闻的过程中会变得合群一些,我听了也只是笑笑。不久之后,A大的录取通知书就来了——新闻专业。
暑假很漫长,我也只是呆在家里看看书,睡睡觉。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心里竟会变得极其烦躁,甚至连门都懒得出去。原来的班级搞了几次同学聚会,我因为不想去就找了理由推脱,可能因为性格古怪,我在学校里真的没有什么朋友,他们的圈子我适应不来,其实,往深里讲,我觉得他们很小孩子,出去吃吃饭,唱唱歌对于我来说一点儿吸引力也没有,可是他们却很乐衷。
一天早晨,我起得很晚,下了楼王姨就递给我一张明信片,说是早晨寄过来的。我翻着看了看,似乎是从巴黎寄过来的,上面什么东西也没有,没有一个字,就只是大片的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可是,我在巴黎没有认识的人,那这是谁呢?我懒得再想,就把它收拾了压在了桌子下,但是不得不说,我对薰衣草有独特的痴迷。我喜欢身上有薰衣草味道,但是,我从来不会碰它的气味,太浪漫了就变得不那么真实了,所以,我更倾向于飞扬草的味道,很安定的感觉。
因为作息不规律,所以养了很久的胃又开始犯毛病,住了一次很长时间的院,倒也消磨了不少时间。出院后没几天我就去了A大报道。
报到那天很混乱,爸爸因为有事出差,妈妈开车送我去了学校。到了校门口的时候,我真的头晕了。A大不愧是名牌大学,连招的学生都那么名牌。妈妈冲我叹息一声,把车停到离学校很远的地方,把我的东西搬下来绕过无数多的跑车才走到了校门口。因为学费已经通过银行转账了,所以我只需要去生活部领到钥匙就可以了。
穿过密密的人群。我好不容易找到了生活部,等拿到了钥匙就去了宿舍和妈妈会合,或许因为我是本市学生,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先来了。
宿舍是四人间的,采光很好。因为学校靠海,所以从阳台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妈妈笑称,“不错,还是个海景房。”我努努嘴,表示没什么意思。自从那晚在韩检家看到大海之后,我对海最原来的憧憬似乎变得很淡。
我找到我的床之后就和妈妈收拾好了行李,然后同寝室的三个女孩子才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妈妈和他们的爸爸妈妈闲聊着,我坐在一边上着网,我其实是紧张的,我从来没有和六月之外的其它女生住在一起过,可是现在我要和三个不认识的女生相处四年,我很忐忑。
旁边的一个女生正在收拾行李,手里拿着学校发的那个比较别扭的钥匙却不会用的样子,我一晃眼看到她,眼睛大大的,头发很柔顺的披在身后,似乎很合我的胃口,她也正冲着我看,表情很窘迫。我放下了电脑,起身走向她,拿过她手里的钥匙,“恩,这个钥匙你要对准它的孔,等到它的四个角都进去了你再拧就好了,我一边示范一边对她解释,抬头看到她,她正冲着我笑,我也笑笑。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