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扬铮到了宫中纳兰馨的馨雅居后,所入眼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和一个哭泣着的小宫女,周围萧瑟不堪,完全一个冷宫模样,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了无生息的纳兰馨静静地躺在一个薄皮棺材里,不由得踉跄了几步,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双平日里满是柔情的双眸此刻已经染上莫大哀痛,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纳兰馨会死,或者说他从没有想过以后的一切,回想昨日,自己还在触碰着那个曾经深爱的少女,如今却已经天各一方,司徒扬铮紧紧的攥紧拳头,不知道此时的心情到底该如何形容,沉默半响才道:
“馨儿,怎么死的。”
而那原本在哭泣着的小宫女,在听到司徒扬铮的问话时,这才停止哭声,眼角闪过一丝精光,而后缓缓地站起身,抽抽噎噎的道:
“殿下,奴婢身份微小,有些话不该说的,可是,纳兰才人死时,口口声声的说不怪楚小姐。”
这话已经直白的告诉司徒扬铮,此事绝对和楚雨风有关,要说昨日司徒扬铮还是有些不信,但是此刻,昔日的恋人香消玉殒,临终的话语又是和楚雨风有关,司徒扬铮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的心,良久,他才不含任何感情的道:
“虽说进入宫中的女子生死不问,但是纳兰将军那里,总归不好太过拂面,让馨儿走的体面些吧。”
说完,眸光定定的看了一眼纳兰馨的方向,转身离去,宫中的很多双眼睛盯着,他来这的事情只怕已经传到各个宫中,那小宫女点点头,目送着司徒扬铮僵硬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时,这才收起脸上的哀伤表情,对着周围打了个暗哨,只见几道黑影闪过,整个馨雅居已经空无一人,包括那在棺材中的纳兰馨。
楚雨风不知道那日过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司徒扬铮还是每日必来看她,言行和平日并无一二,但每当她想问问宫中的事情,却都被司徒扬铮巧妙地挡了回去,久而久之,楚雨风也就不再提起。
她本就不是个会情话语浓的女子,而司徒扬铮的眸光又太过温柔,只是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如何,总觉得司徒扬铮看向自己的眼眸中却多了些什么,但是这几日,司徒扬铮总是拿出一个清香的小药膏,在她的脸上细细涂抹,当她发现自己的脸颊上的伤痕已经不需要脂粉的掩盖,已经彻底消失了,司徒扬铮最后才告诉她,这药膏是从东方皇后那里讨来的,看着司徒扬铮一副献宝的样子,楚雨风在心里轻叹一声,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而且不但是自己,连灵儿也得到一份药膏,看着灵儿欣喜若狂的样子,楚雨风这才渐渐地放下心,不管如何,司徒扬铮对自己的心,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而司徒扬铮看着靠在自己肩膀的楚雨风,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笑容,他想到前几日自己无意间和楚雨风说起的南方水灾,而楚雨风只是问了他几个问题,就告诉他,治水不一定非要堵,也可以灌溉疏通。这几句话顿时让他大为震惊,在他把这些想法呈现给父皇后,父皇头一次没有无视他,反而委派他这次南方治水的任务,想到此,司徒扬铮的心中不由得冷冷一笑:
楚雨风,希望你的价值会越来越大,否则。
长乐宫中,苏贵妃看着身旁的司徒冉笙,再次不耐烦道:
“皇儿,你要母妃说多少次,你可知,纳兰馨这一死,楚雨风的名声已经糟的不能再糟。”
司徒冉笙皱了皱眉,坚定的道:
“母妃,雨风绝对不会作出这种事情,一定是那纳兰馨陷害她,我不能看着她受这冤枉。”
“陷害又如何,纳兰馨已经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会推到楚雨风身上,母妃今日要和你说的,比这事要更加严重,你该知道,一个满身谣言的女子,如何能和皇室联姻,你父皇忌惮东方家族,可是却从来没有如此给东方家族难堪,而且更奇怪的是,东方家族居然也没有异议,皇儿,你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吗?”
苏贵妃绝美的容颜闪过一丝哀伤,她看着眼前的司徒冉笙,她的儿子,从一个妃子的身份来说,她也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那至尊之位,可是身为一个母亲,她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卷入到这场腥风血雨中。司徒冉笙看着和平日大不相同的苏贵妃,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沉默片刻后,司徒冉笙才沉声道:
“母妃,你是说,东方家和父皇之间的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苏贵妃沉重的点点头:
“昨日你父皇来长乐宫,告诉我,他有意立你为太子。”
听到这话,司徒冉笙大吃一惊,他看着苏贵妃的眼眸,那里面满是无奈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