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沐歆宁双手抱胸。
三人双双对视了一眼,才松了口气。
“你会易容术?”沐歆宁开口问道。
方才真是凶险万分,皇帝老儿不知出了什么劲,派人进藏宝库视察,好在豆豆机智,借司空玄夜的身份引开了那群禁军侍卫,不然,恐怕他们今儿个还真不好脱身。
“想我豆豆先生,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奇门遁甲,无所不能,区区易容术,还不是小拇指大小的事。”豆豆轻功不济,倒不像他们二人那么轻松,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个不停。
沐歆宁翻了个白眼:“你若是如你所说那么厉害,还会喘个不停?”
“哎,功要用时方恨少,总以为自己轻功很了不起啊。”豆豆抠着鼻屎道。
靠在椅子上,司空玄夜只眼冷冷的看着豆豆。从头到尾一字不发,一动不动,只是那么冰冷的看着。
“干嘛一张死人脸,摆给谁看。”豆豆道,“好歹我也救了你们。”
“哼。”司空玄夜扭过头去默不作声,一张脸已经漆黑得不能再漆黑。
不是出生于皇室的人自然不懂权术。
他司空玄夜是太子没错,可眼下,司空玄雨,也就是他的二弟,淑贵妃之子,日益壮大,更是想抓住他的把柄,逼他让位,难保以往,他还是太子。
他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人,可这司空玄雨不过也是靠他母妃娘家的权势,为虎作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贵族子弟,虽略有谋略,也不过是对付功臣的手段,是难成气候的。
北燕的壮大,是他司空玄夜与一群忠心耿耿的老臣创下的,若是交到这种阴险纨绔子弟手中,百年基本毁于一旦,叫他司空玄夜如何甘心。
含满了阴森和戾气的死盯着豆豆,看得豆豆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好让人胆寒的眼神,豆豆心想着,道:“我说你是杞人忧天。那,我虽然不懂玩弄权术,不过,你北燕皇也不可能是那种老糊涂吧。”
“你……”一道寒栗得不能再寒栗的声音响起。
司空玄夜睫毛突然微微颤了一下,脸色凝了起来,似怒不怒。老糊涂这话他司空玄夜想都不敢想,更加可不敢冒犯,这个豆豆居然说了出来,还说得那么随便,那么随意。
别开司空玄夜对指的手指,嬉皮笑脸的豆豆那是相当的风度,眉梢眼角都是浓郁的笑意和翩翩的风姿:“我说你们进去了那么久,到底是找到了没有啊。我豆豆大爷可是在外面喝了老长的西北风。”
一大群禁军侍卫好酒好菜地供着他,会喝西北风才怪。
黑着脸,司空玄夜顿了会儿才应道:“找是找了,不过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那究竟是找到了还是没有找到?”豆豆伸手揉了揉鼻子。
“找到了。”沐歆宁道,“不过不是原先计划的东西。”
豆豆眉毛一扬,眼角一斜:“竟是些咬文嚼字的话,直接说吧,还要做什么。这天就要亮了,还让不让人睡会儿觉的。累坏了我,可是你们的损失。”
“天亮我们就去乾清宫。”司空玄夜唰的站立起来,语气坚定道。
眼中光华闪动,好似酝酿着极度的危险。
一室沉静中,烛心突然爆了一下,爆出个花结。
距离天亮所剩不到一个半时辰,豆豆抢先闪人,争分夺秒地跑去睡觉了。
烛影摇动,树声婆娑。
今夜,夜凉如水。
沐歆宁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不觉脑袋中全是南宫璟的一言一笑。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好一会儿,也不知怎么了,鬼影神差地走到了院中的凉亭。
这个庭院有几分别致,抚上亭柱。
看着与前世有几分相识的庭院,脑中不禁浮现而出的是那一夜南宫世良的话:“等你回来,我们重新来过吧。”
到底是自己未曾相信过他。
也许是叫他藏得深,自己竟从未猜透他的心思。
“你也睡不着?”背后一声问话。
本是想得入迷的沐歆宁甚觉一惊,缓了缓才转过身,“你也是。”
“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是这么冷漠。”司空玄夜突地道。
他的额上有微微的细珠,看来的放在心里很久的话。
“过近的距离只会适得其反不是?”沐歆宁佯装微笑道。
听了这话,司空玄夜的脸色有些难看,顿了半天,才无奈微笑,道:“在你心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