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柱子站起来,冷不丁被什么突出的东西扎了手,痛倒是不怎么痛,只是摸到的那东西形状很特殊。
我摸回去,那是一只张开的爪子。我接着摸,突出的眼,雕刻的十分细致的须子,长而独特的角,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麟……
我往后退一步,尽量的借着月光想瞧个仔细。月亮也极给面子,从云里露出了脸。
巨大的雕龙盘上柱子,尾巴被钉在柱底,映着月光乍现出银灰色,鳞片一瞬间有了质感,栩栩如生。我几乎以为,如果不是被钉住了尾巴,它下一秒就会破天而去。
我盯着那龙看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什么。那念头从我脑子里极快的一闪而过,我几乎抓不住它。即便如此,我也知道,如果我的想法是正确的,那它无疑危险异常。
我无暇再盯着龙思索,拔腿就逃。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我来过这里。
我告诉自己,今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必须忘掉!
从秀荷的言行,到盒子,再到龙,有一条线将一切串了起来,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在我脑海里浮浮沉沉。我真想像名侦探柯南一样大喊一声真相只有一个,但是我真的顾不上了。无论这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只要我了解其中一点,怕也不能够活命了。
秀荷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她要寻个盒子,救它爹的性命,那盒子在方子桀手里。
而我恰巧发现了一个盒子,被方子桀保护的谨小慎微,甚至用我的性命威胁我不可告人。
国师府里有龙,我从未听说过国师府里有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龙应该并不是一般人可以用作装饰的,就算是国师也不行。
再回想那个盒子的质感:金属的微凉,紫色流金的光芒……糟了!盒子!
我猛地停住脚。
方才只顾着吓唬秀荷,慌忙间居然忘了把盒子扔到哪里去了!
盒子……盒子……我把盒子捧出来了……然后……然后呢?
我按住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个关于这一切的答案就在喉咙,呼之欲出。我却没本事和胆量真的把它说出来。哪怕只是想一想,我都觉得胆战心惊。这太监的胆儿也太大了,我一个不慎不管让谁知道了他要做的事情,我都必死无疑……
而现在,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再去寻找那个攸关我性命,甚至是很多人性命的盒子。
我但愿能顺利找到它,将它好好埋回土里,永不再见天日。
再有就是早早从方子桀那里讨来一纸休书,能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死于非命。
我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又不好回去花厅,怕惊动秀荷,只好在相对较小的范围内找了又找,一无所获。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回到了自己屋子的门口坐着,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我正歪在自己屋子的门口,面前站着银子和方子桀。
他一脸嫌弃的样子,盯着我看个不停。我猜我的模样一定很糟,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不说,还满身的脏污。我将一双全是黑泥的手往身后藏了藏,怕被他看见。
方子桀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哼笑了一声,便招来伺候丫鬟走了。至于他是去了书房饭厅还是其他夫人那里,我不清楚,也无心去想。
我承认我不淡定了,我只想快些寻到那个盒子,我真有点儿怕死。
寻思着这会儿花厅应该是没有人的,我连梳洗也不顾,站起来揉揉屈得酸麻的双腿,就连跑带颠的奔向花厅。
我想我现在真的像个傻子了,蓬头垢面,衣衫凌乱,行径疯癫,态度散漫。可是那又如何呢?至少我不在乎,大概其他人也不会在乎。
行至花厅,却发现早有人比我先到了,人还不少。
以秀荷为首的六位夫人面对着花圃列坐于厅中。圃前摆了一张香案,上面依次放着木剑、烛台、符纸若干,还有一碗熏人的猩红东西,我猜不是鸡血就是狗血。一个带着骇人面具的男人手拿鸡毛掸子,口里念念有词,又蹦又跳的在香案前抽风。
我愣了愣。怎么的,现在装疯卖傻这么流行?还有人坐下围观?用不用买票?
唔……其实我觉着我跳的肯定比他好看。
我收起自娱自乐的精神,有点儿着急,又不能赶人走,只能在一旁看着那男人手舞足蹈念念叨叨。也不知道这人是在干什么,在驱邪吗?天机子教过我如何驱邪,并不是这样子的。
我看着看着渐渐有点儿走神儿。
忽听“啪”的一声脆响,我定睛看,那个戴面具的人将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