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场,将她的所有想法都给生生压住。
“陛下,您可知道,这个孩子对臣妾来说有多么重要?臣妾与您在卫国相识相守,至今已有四年时光,臣妾一直苦于自己身体虚弱,难以受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孩子,本是多么欢喜的事情,结果,却不想遭了翟纯熙的毒手!您可一定要为我们死去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啊!”叶玉芽声嘶力竭地吼罢,便呜咽起来。
翟纯熙惊诧地低头,再次打量这个瘫坐在地上的狼狈女子,她?和子梧欢,在卫国相守?至今已有四载?
那么也就是说,她翟纯熙一厢情愿奔赴卫国救他,从那时,一切就都错了!
接下来,她看着子梧欢将地上的叶玉芽,小心地抱起,轻轻地呵护在怀。
子梧欢用下巴心疼地蹭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慰她:“没了孩子不要紧,以后还会有的,孤会请最好的太医,为你调养。而且,孤发誓,今生今世只会有你一个女人,能为孤生下孩子的,也只会是你,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玉芽搂着他的脖子,伤心抽泣的样子,我见犹怜。
就像两个无辜的人,被她生生伤害了。
而他对叶玉芽说的那些话,多年前,也是他和翟纯熙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承诺。
那年三春柳树下,他对她许诺,这次进宫就会向父王,请求他们的婚事。
他还承诺,此生他只会娶她一个,爱她一个,不要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时,她闯下一个大祸,就是爱上了他。
遗留到如今的残局,也无人再替她收拾。
“哈哈……”翟纯熙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悲极反笑,引得对叶玉芽正在深刻同情中的一众,对她射来刀子般的眼神,翟纯熙看不见那些,她的眼里只有令她伤心欲绝的子梧欢,“你曾亲手杀死我的第一个孩子,那明明是你的孩子,你却说是元召希的,然后杀了它。我原来以为你真的是误会了我,如今才知道,能为你生下孩子的,只有她对吗?”
叶玉芽朝翟纯熙狠狠翻了个白眼,面上难掩得意之色。
子梧欢似是不想听她多说任何废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啊,如今你这个孩子也惨遭不幸,这是上苍有眼呐,天要你绝后!你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昏君,也配有孩子?你做梦去吧!”说完这些话,翟纯熙她都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自己已是自身难保,还在这里一句一句刺激这些随时能将她宰割的人。
可是比起子梧欢,她更恨自己,恨自己遇人不淑,恨自己只会闯祸,恨自己永远都学不会收拾残局。
这一次,她已经完全绝望了。
因为,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她爱上了一个早已变心的人,这个人,会为他怀中的爱人披荆斩棘,站在众人的尸体上,将爱人更好的护在怀里,也不再会为一个可能从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自己,有任何的留情。
当他将怀中的叶玉芽,心疼怜爱地交到赶来的太医们手中的时候,她看到他抽出了身上那把佩剑。
翟纯熙看着眼前这个人,她本来将这个人视为,除了父亲,对她最重要的人。
她也曾幻想,以后要与这个人共度余生,苦也好,甜也罢,有他在,她的心就能安稳回家。
如今,这个人已经提着剑,一步步走近她。
虽然知道,君王为清除身后的污垢,已经杀死了那么多曾经与她共同作战的人们,但她还是怕死。
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她知道她已经无处可逃。
“子梧欢,我只想问你最后一件事。一别四年,再次重逢后,你有没有,爱过我?”
眼前突然白芒乍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绯红一片,只觉得心头一片冰凉。
血色慢慢散去,她看到子梧欢冷然持剑的样子,而那道锋利的另一端,已经直直没入她的心脏。
她紧盯着他沉默成一条直线的双唇。
直到她浑身虚冷,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沉重,才看见他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不曾。”
突然心间一片空虚,许多与他温情的回忆,也随着心口发烫的鲜血喷薄而出……
盯着面前滴血的剑尖,她深深地跪下,那剑上的寒芒,召唤来了她此生积压已久的,最令她惧怕的无尽孤独……
她原以为,遇到他之后,自己这一生,总算有所托付……
没想到,到死,都无一人同行……
哈哈,她可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