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不由的一颤。
“你怀孕了?”赵林像碰到瘟疫般,惊愕弹开。
“谁的?是谁的?”他狼狈地坐到地上,惊愕不已。
她不知如何作答,眼皮越来越沉重。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也将陷入一场未知的噩梦,真希望永远都不用醒过来。
“无所谓了,是谁的都无所谓,从今天起,你只能生我赵林的孩子,这就足够了!”
说罢,他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就朝她扑过来。
门外热闹的宾客,突然变了腔调,最熟悉的是,那些和他朝夕相处的打手们,纷纷发出惨叫。
翟纯熙脸上泪水模糊,浮浮沉沉,她好像回到了那一晚,子梧欢突然变脸的那晚。
她真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救过他,或者,从来就没有见过他。
她宁愿再随父亲流浪十几年,她宁愿父亲看到她越长越像孟瑶的脸,对她更加冷淡疏远,她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被这个人捧起又高高抛下。
听到外面不寻常的动静,这段时间心惊胆战的逃亡,早令他如惊弓之鸟。
等他提着裤子跑出去,看到暮色里,鲜红的火舌疯狂舔舐着他这个唯一藏身的院落,火焰中,一个玄衣男子,手持寒光一道,正朝他疾跑而来。
子梧欢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到人的心底。
赵林嘭地关上门,惊魂难定,直到看到床上的翟纯熙,他将她身上的衣服草草裹好,唯恐子梧欢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同意他求生的条件。
院中的喽啰,已被子梧欢的人解决干净,一众站在门外。
子梧欢盯着满院的大红“囍”字,翟纯熙处境如何,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管她是否遭到赵林的玷污,他都不会嫌弃她,反而,他会用他余生的全部,去补偿她。
令她次次身犯险境,是他护她不利,甚至可以说,是他一次次推她跳入地狱。
可当他看到衣衫褴褛,还被服下那种酒的翟纯熙,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一把。
“你是来救她的吧,我就知道,从我被你算计的那天,我就知道!”赵林手里拿着刀,另一只手费力地死死抱着浑身乏力的翟纯熙。
此时此刻,他明知自己大难临头,这次说什么都逃不掉了,可求生的欲望,令他只能拼命一搏。
“你想多了,孤只是从你被关押的亲信那儿,听到了你的藏身点,想亲自前来斩草除根罢了。”子梧欢对着天边隐现的月光,悠然地欣赏剑身上的血色。
“呵呵呵!我不信!翟纯熙现在可是活生生的在这儿,你没有杀了她,是因为你舍不得杀她,就算你舍得,你也舍不得她肚子里,怀着的你的种……”
“呵!”
此时,翟纯熙悠悠转醒,她似乎听见子梧欢来救她了。
她在漆黑一片中看了光。
她睁开眼睛,看到月光下他熠熠生辉的寒剑,看到他充满嘲讽,又在看到自己转醒的瞬间,表情瞬间定格,不经意浮现出一丝心疼的脸。
她张张嘴,心中欢愉无比,想喊他的名字,却听见他说……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着谁的种吧。孤对这种出身低微的平民女子,根本就提不起兴趣。之前,完全是利用她为孤在马背上打天下,后来,不就把她丢进教坊司,犒赏三军了?她为什么能活着出现在这儿,孤也很惊讶,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翟纯熙,又是你找得像孟瑶的女子吧。”子梧欢一副冷淡随意的态度,翟纯熙看得清清楚楚。
是噩梦吧,噩梦没醒吧。
“你以为用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就能威胁到孤?呵,你只会死得更快……”
他话音未落,翟纯熙已经不敌药力,双腿绵软,赵林也扯不动她,令她歪倒在地。
正是此刻,子梧欢举起手臂,一支短箭,从他袖中无声飞出,直中赵林肩头。
他一个箭步上前,将翟纯熙抢回怀中。
子梧欢身后的侍卫,立即举剑围上去,将赵林困在一片冰冷彻骨的寒光中。
“熙熙?熙熙?”
这世上,要说还有谁会这样叫她的名字,也就只有那一个人了。
幼时,她常常羡慕别人家小孩,都被父母以叠字呼唤,第一次有人这样唤她,便是与她相熟后的子梧欢。
她以为遇见他,证明上天对她是公平的,要她在父母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