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雅懿在一边只会添乱,猎户大哥将她赶走,让她尽管去照顾病人,这儿他一人足够,并说煎药并不像是做饭,火大火小,对药性都有影响。
安雅懿只得讪讪地离开,重新回风伊尘的身边。此时他不愿意再面对风伊尘。那双狡黠的眼睛,总觉得像是能看穿自己的心思一般,让自己无处可藏。
她慢慢踱步过去,可是到了床边她发现,风伊尘又睡了过去。这短短的一小会儿,他也能睡着。安雅懿很无奈,可是没有叫醒他。她看到风伊尘的睡容非常安详,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她的心底如蚌肉一般的柔软。
在下午的时候,她发现了风伊尘没有上午那般平静,眼睛紧闭,嘴中喃喃轻语,好似说着梦话,偶尔还会叫自己的名字。
之前猎户大哥已经将药煎好,让安雅懿将药喂了了下去。这时候他也听见了动静,走了过来,一碰到他的手臂,便对安雅懿摇头说道:
“他的身体太差,昨天寒气侵入太深,现在发烧了。”
话音刚落,忽见风伊尘突然抓住猎户的手:“贼人别跑。”随后,又忙将手松开,哎哟一声地叫了起来,原来刚刚动作太大,扯到后背伤口,所以忍不住痛呼出声。
安雅懿心疼他,忙将他的手按住,让他不要动。可是风伊尘说话做事根本毫无意识。迷迷糊糊之际,突然又握着安雅懿的手,柔情地说:“我会保护她,不会让你再受伤。”
不久之后,又挥舞着手臂,让安雅懿躲在他的身后,他一直折腾着,后背的伤无可避免地被拉动,又疼着他惊叫出声。
猎户大哥的脾气极好,和安雅懿一起安抚着他,只是风伊尘情绪激动,猎户大哥很无奈。安雅懿心中则并不介意。
后背上的伤口一被拉动,鲜血则冒出,纱布立刻被浸透,这时候,她便将它解下来,重新给他包扎。
这样的事情,她做来轻车熟路,且有丝丝的幸福感涌上。照顾风伊尘,是她这辈子最愿意做的事。
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宫,铜镜里的凤贵妃,雍容华贵。满头的珠钗更是将她衬托的满身贵气。
宫人来报说风伊尘和安雅懿双双落入悬崖多日,看来是凶多吉少。凤贵妃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一笑:
“这一对苦命鸳鸯,看来只能在地下做夫妻了。”
宫人点头哈腰,说:“和凤贵妃作对,只有这个下场,不过……”凤贵妃扭头将手中的耳环贴着耳边,看是否和现在的发髻相配,同时漫不经心的问他不过什么?
“黑衣卫的人已经全军覆没!”宫人的声音很轻,可是吐定很又异常清晰,凤贵妃的手中的耳环陡然间失落。落在脚边。贵妃身边的宫女忙跪下找寻。
这不可能是真的,黑衣卫可是她身边最为得力的助手,全军覆没?凤贵妃依然不愿相信。
这像是夏天里的闷雷,在心间炸开,她的心中无法平静。她不耐烦地让宫女退下,随后问宫人,难道他们两个人便能够将所有的黑衣卫尽数杀死?
宫人答不上,只是说已经发现了所有人的尸体,他们有去无回。但他们个个都是在回程的路上为人所伤,怕不是他们二人所为。
这坏消息,听在凤贵妃的耳中如晴天霹雳一般。她以手支头,只觉头疼不已。
风伊尘的高烧持续了一个晚上,待到第二天的时候便渐渐退了下去。这一个晚上安雅懿都是用自己的手帕,浸泡着冰冰的泉水,敷在他的额头上。
等到手帕渐渐变得和他身体一般温热之时,随后又取下重新过水。这样反复下来,风伊尘的烧退得很快。翌日,便不再像昨日那般昏睡着,偶尔也会清楚一小会。
“不要!”梦中忽然见到一把明晃晃的刀,朝着安雅懿砍下去。他想过去救她,可是浑身软绵无力,只得大喝一声。可就这一声,却让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才发现原来恶梦一场。
他依然趴倒在木床上,如昨日一般,可是这到底是哪儿呢?他毫无印象。入眼处全是木制的屋子墙上还挂有虎皮,兔皮等物,还有蓑衣,斗笠挂在墙壁之上,像是猎人的家。
安雅懿呢?她在哪?想到这儿,风伊尘双手撑床,准备坐起来。这一动,牵扯着后背伤口,撕裂般的疼,他不禁惊呼出声。
之后门外冲进来一名汉子,冲着他摆手说道:“公子,别乱动,你后背有伤。”风伊尘之前戒备,手不自觉地便准备去拔腰间的剑。
听他的话语和他话语的关切的神情,他才放松下来?想到这儿一定是他的家。他问安雅懿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