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金见蒙面汉瘫软在地,上前一脚踢开其手中的大刀,再一把撕下其蒙布,睥睨了一眼,说道:“如此身手,想不到还是俊后生!”
那后生咬着牙,一脸痛苦,一言不发。
“小小年纪,杀心如此之重!看在你也是在救别人的份上,暂且饶过你!”风千金放过这后生,急急赶回原来的柳树底下。
原先吓晕在地的蔚媚儿,此时已不见踪影。但那掉落在地的柳叶帽,赫然还在。那柳叶帽,果然与众不同,不仅精致,而且非常别致!尤其是额头部分,缀有柳蝉,四周柳条的叶子或自然下垂,或卷曲成珠,恰似珠环玉绕。
风千金捡起柳叶帽,一番端详,一声长叹:“果然是负心汉!”此时的风千金,经刚才的变故以及清泠溪水的浸润,神智又有所恢复。
“如今自己虽然有所返颜,可相较于这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女子,也算是人老珠黄了。自己再苦苦追寻、纠缠着柳哥,便是死皮赖脸。罢罢罢!”风千金心念,“什么时候找到负心汉,问清当初抛弃自己的原因,就永不相扰!”
风千金环顾四周,茫无一人。再返回去找那后生,竟也无影无踪,心里不由又后悔了:“这女的和柳哥厮混在一起,而蒙面汉应该又认得这女的,本来该揪住拷问,如此,负心汉的行踪自然水落石出……”
转而又心忖:“还是徒儿说得好,放下,放下!可早些时候,自己好像错怪了徒儿,还是先找到他陪个不是吧。”
风千金再次回到了兰溪桥,一眼就看到了云鸥在心神不宁地踟蹰着。
“小子,你怎么还在?”风千金惊讶道。
“啊?师父,你怎么回来了?”云鸥惊喜不已。
风千金大笑道:“哈哈,看来我们都不必再回答对方的问题了吧?答案,应该是一样的。”
“嗯嗯,看到师父回来,我就十分欣慰了!都怪徒儿自私、鲁莽!”云鸥因为弄巧成拙,心里十分愧疚。
风千金摆了摆手,对云鸥说道:“你没错。错的是师父。师父会放下的。当然,师父一样还会去找柳哥,会继续努力返颜、寻剑!”
云鸥认为师父神智大体正常,但内心依然纠结,自己再也不敢“胡说大道”,只好慎重地点着头。
“寻找柳哥,还是想打开心结……”风千金继续说道。
云鸥又是一个劲的点头。
风千金疑问了:“徒儿,你怎么突然变成了磕头虫样?”
这个,靠点头自然回答不了问题。云鸥只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师父,你原先就说了,你讲,我少放……插嘴……”
“嗯,也好!你小子有时是挺啰嗦的。这样吧,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你再说不迟。”
云鸥忙连连点头,紧紧扪住嘴巴,连个“嗯”都不敢吭一声。
风千金笑了笑,继续说道:
“努力返颜,因为我想通了,女人就是要美丽如花,不仅要为悦己者容,更要为己而容!而我的返颜术,还大大没练到家。接下来,我会去两个最神秘的地方,搜罗几件最重要的东西。到那时,师父真的会返老还童了!
“瞧你的小眼神,很想打听是吧?就不告诉你个风流小子!当然,可以透露点点——地点么,也就这一带吧。
“你小子很惊讶吧!再告诉你,寻找风流剑,除了宝溪,我也将把目光主要转向这一带的溪流!”
云鸥听此,一双眼睛瞪得贼圆,满怀惊异,可只能充当磕头虫的角色,光点头不吭声。
风千金看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顾自说道:
“我为什么独独喜欢在溪流里寻找返颜宝物与风流剑?告诉你,女人本来就是水做的!
“至于寻剑,你该知道,高明的铸剑师本有‘水养’之传统!也就是说,把宝剑放置于仙山圣水,静静养育,这叫自然天成!”
“啊?”云鸥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师父的这一番“奇谈怪论”,闻所未闻,对自己启发太大了。
风千金马上“嗯”地哼了一声,云鸥又是噤若寒蝉,忙着频频点头,不过也不忘翘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好了,不为难你了。”风千金突然口风大变,“师父跟你说实话,我刚说的,就是专门讲给你听,希望能给你的寻剑,带来些帮助。”
云鸥大喜过望,单跪叩谢道:“太谢谢师父了!听了师父的言谈,真如醍醐灌顶,徒儿茅塞顿开!”
“还没让你说话呢!拍马屁有的是时间!起来吧。”风千金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