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众人皆知自己此刻是南沧皇后,而此人称自己是公主是何用意?
萧晓九正好抬头,只见那人墨衣黑发,星眉剑目,面容冷峻,与黑暗浑然一体。
然而那张脸可真是令人难忘,正是荷花池中遇见那人,难怪一直觉得声音有几分耳熟。
当时她被逆流的湖水席卷冲击的七荤八素,在池水中肆意拉扯,抓住了一条衣带,借助它的力量,好不容易在水中探出头来,竟发现环境已截然不同。
只见前面一华衣男子,衣衫随意披挂,衣带散落在一旁,长发微湿,水珠顺锁骨缓缓流下,衣衫半掩,环抱双臂,饶有深意的望着自己。
夜风轻袭,打了一寒战,看着那人间少有的绝色男子,弱弱地问了一句:
“我死了吗?这是哪里?”
那人闻言一愣,神色肃穆,一脸正色道:
“这里是幽冥之地,我是冥府之神,尔等一缕残魂,竟敢肆意闯入冥间圣地,毁了池水灵根,本应将你打入无间炼狱,受地狱之火焚烧,直至飞灰湮灭。然上天有好生之德,若你在池中找到水灵珠,便留你一魄,重新轮回。”
紧接着远处一道白光,再转头,人已经不见了。
而萧晓九竟信以为真,傻傻地在荷花池中找了整整一夜,直至昏迷,接着便被凝香救醒,入住栖梧宫。
似乎是觉察到萧晓九眼中的愤怒,凌皓天有些不明所以,努力回想与萧晓九有什么纠葛。
经他凝视,萧晓九便觉得有彻骨的寒意,不对,这不是那个人!他的神色过于阴鸷,即使沉思中也让人透骨生寒,脑海中不自觉的便想起了曹操…
“爱妃以为平安王如何?”
“治世之谋臣,乱世知枭雄也!”
糟糕!刚刚只顾着发呆,竟忘了周遭这几尊大神,偷偷瞥了一眼,南阳候携杜美珠已经离开了,南宫璎华依旧云淡风轻的立在一旁。
而正怒目相视的便是自己那挂牌夫君了!方才想起自己侧对着他,而他只能看到自己与平安王对视良久,怕是心有不悦了吧!
过了许久,正在萧晓九不知所措之时,南沧帝终于开口了。
“朕与银川太子,平安王有要事相商,爱妃先行退下吧!朕这段时间公务繁忙,冷落了爱妃,明日起定陪爱妃把酒言欢。”
“皇上当以国事为重,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实乃臣妾之过,只得每日焚香诵经,为皇上祈福,为南沧祈福。臣妾已在佛前起誓,此生不再奢求皇上垂怜,只愿常伴青灯。”
萧晓九简直是随口就接了过去,等看到南沧帝脸色不悦,这才想起所言托词明显惹恼了这位帝王,栖梧宫虽然冷清,但自己若真潜心礼佛,他怎会不知。
凝香有些急切,跪在地上的身子又重重叩下,“皇上,娘娘这几日身体不适,刚又落水,有些胡言乱语,请皇上切莫当真。”
“既然爱妃如此诚心,明天开始便从佛前诵经吧!只是,不要忘了,朕是你的夫君!”说罢,拂袖而去。
夫君,还真是可笑呢?一场政治阴谋下的牺牲品罢了,更何况,我并非真正的南宫璎珞,这场戏演的真够久呢?
头越来越重,看着周围的人慢慢散去,转身向栖梧宫走去,好怀念寝宫的雕花床,云丝被,难怪常人总说锦衣玉食迷人眼。
“凝香,回吧!”
“娘娘…小姐,你还好吧?”凝香神色有些担忧。
“只是有些不安,真是佩服诸葛亮舌战群儒的本事,就这一小会儿,我已经觉得脑细胞死了一大片了!我累了,快回去吧!”
萧晓九几乎是扑到床上的,眼睛明明已经困的睁不开了,但意识却还很清醒,她在床上躺了良久,却怎么也睡不着,尽管刚刚有惊无险,但她却更加惊心。
这座宫城总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她都能感觉到南阳候的肆无忌惮、目无君臣,而其他人却无动于衷。
还有自己那位挂牌夫君,即使再不怎么喜欢她,也该当着银川太子的面做做样子吧!
萧晓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些人,恐怕没有一个是简单角色,她必须想办法快速脱身。
夜深沉如墨,却再也不是熟悉的故土。
“小姐,小姐,快起床啊!”
萧晓九听出是凝香,刚睁开的眼又缓缓闭下,翻了翻身,嘟囔道,“凝香,不要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天知道她昨天几点才睡着的!现在正困呢!
可身侧的声音丝毫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