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搜集了他许多消息,那里面记载着他每一场军功,每一段时间的画像。这些年,我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林绯儿感慨道,“万万没想到我当初随手救下的胆小鬼竟然转身便成了英雄。”
萧晓九听着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例如君无邪,从小便是那幅狂傲不羁的样子,丝毫不懂得收敛。
不过她还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虽然她觉得铮铮铁骨的凌皓天与这番过往很不搭。
“这么说来,你二人倒是颇有些缘分。”萧晓九继续补充道。
“不!”林绯儿摇了摇头,语气多了几分苦涩,半响才喃喃开口,“他不记得我了!”
她摇着萧晓九胳膊说,“人们不是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对他是救命之恩,他却忘了我!”
“这点,确实是他的不是了!不过…”萧晓九转头望向林绯儿,“为了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等了许久,林绯儿都没有回答,她这才发现,她靠着的肩膀,被泪水打湿了一片。
她突然有点明白了!
然后是更深的叹息。
“萧姐姐,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见不惯他受欺负,也不想他…忘了我。”林绯儿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
“绯儿,没人能欺负的了他。而至于他忘了你,说不定是因为他觉得那段记忆太丢人了,瞒着你不肯承认。”
“真的吗?”林绯儿直起身子问道,她一双眼红红的,看的她有些心疼。
只是她自己的感情都是笔烂账,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不过她还是将二人间的渊源狠狠分析了一遍。
关于凌皓天,若他幼时真如林绯儿描述的那般胆小懦弱,那么有一个骑着大白虎笑颜如花的小女孩朝他探出头来,那他的第一感觉不会是奇特而是恐惧。
所以他任由她拉走不敢反抗,任由她喂下无法下咽的药丸不敢拒绝,而趁她短暂离开的功夫立刻逃走。
她想,这对凌皓天来说,无论如何都算不得美好的记忆。
关于林绯儿,她竟然看不上夜国满目青年才俊,而看上一个被她吓得半死的傻小子。
想到此,她觉得感情真是一件神奇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倘若林绯儿还是执意要去找他,她也不觉得难办了,无论孽缘、善缘,只有真心走一遍才知结果。
更何况,她总觉得,在凌皓天心里,林绯儿还是有那么一丝特别的。
那一晚上,她一直抱着哭累的林绯儿,靠着墙渐渐进入了梦乡。
阿木一早醒来,便发现萧晓九与林绯儿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桌角的一封信,上面写着阿木亲启。
上面只有短短六个字,“我会照顾好她。”
阿木看完气的差点吐血,他一边朝灵音阁送出消息,一边马不停蹄的朝了城赶去。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凌皓天的兵马已经离开,只余些许布满风霜的守城将士。
他一路追去,却不敢与队伍靠的太近,只得远远尾随在角落里。
不得不说,凌皓天虽然看似冷酷无情,不近人情,但在乌衣却倍受百姓喜爱。
萧晓九忍不住腹诽道,这些人莫不是同她一样,有着严重的受虐倾向。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林绯儿。
那一晚,她们披星戴月赶到了城,见到了凌皓天,他坐在高高在上的椅子上,不可一世的看着她们,出口讽刺且凉薄,“两位费尽心机逃了出去,如何又肯回来自投罗网?”
他竟对着她们笑了起来,那笑容并不如她以为的惊艳无双,而是残酷又嗜血。
他没有听她们解释一句,只是朝外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将这个奸细抓起来。”
于是,便有人走上来,将林绯儿绑了手,束在凌皓天的马后。
而萧晓九则被送进了一顶小轿里,凌皓天对着她不解的目光淡淡的解释道,“你和她不一样,你可是我的贵客。”
萧晓九几次三番想与他谈判,希望他放开林绯儿,结果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
她要求与林绯儿同等待遇,亦被他毫不留情拒绝。
最后,她只得跟着林绯儿身旁,帮她拉着绳子,减轻绳子对手腕的束缚。
按理说,这道绳子根本拦不住她,可她就是固执的不愿解开。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