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开朗,他们漂浮在碧绿的湖上,湖上有海鸟嬉戏,还未消融的冰花零零散散的漂浮着,使原本碧绿的池水颜色变得深浅不一,林林总总的雪山环顾在四周,火红的落日染红了半边天空与半池江水。
即靠岸,已是晚上,天空繁星点点,月起西方,水光潋滟。
“这边夜里有些冷,”君无邪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捡起干柴燃起火来,手里是刚刚捕上的鱼,杀鱼、烤鱼,这一切做的得心应手。
萧晓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她心想,世间最幸福的事大约便是如此了吧!有人为她披上外衣,有人为她洗手作羹汤,有人为她百炼钢化成绕指柔。
“你怎么哭了?”君无邪急忙跑来,脚步有些慌乱,“可是伤到哪里了?”
“是被烟熏了眼。”
萧晓九突然紧紧抱住他,头抵在他的肩上,嘴角含着浅浅笑意,“君无邪,我们永远...永远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有人郑重承诺。
经过延绵雪岭,房屋田舍映入眼帘,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不是君少主吗?”有人一声惊呼。
见人群蜂拥而至,萧晓九头皮有些发麻。
“无妨。”君无邪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王大娘,好久不见了。”君无邪率先打着招呼。
一老妇瞬间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少主竟还记得老身。”
“当然,”君无邪笑道,“我幼时在此间迷路,还是王大娘给了碗吃食。”
萧晓九哑然,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君少主吗?
待人群散去,君无邪带萧晓九漫步在田野乡间,沐浴在和风之中。
“很奇怪吗?”君无邪扬起头,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的父母是夜国的上一任帝后,我从小鲜少见到父皇,母后对我也见着不喜,平日里也只有师父和几个师兄弟陪着我,师父严厉,几位师兄对我倒甚是照顾。”
“直到我三岁那年父皇驾崩,母后独撑起夜国百年基业,不过两年,也撒手故去了。”
“再后来,夜国内乱,有人趁机潜入天听谷,妄图盗取天命罗盘,虽未成功,但阿郢却自此失踪,孔冉也一直记恨于我,我们师兄弟几人,最终也就李思唯一直相伴左右。”
君无邪说的很是随意,但萧晓九却听得心惊,即使未曾亲历,她也能感觉到他曾有多么落寞。她紧紧握着他的手,似乎在告诉他,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那时我为寻找阿郢,想要偷偷溜出夜国,却在这里迷了方向,是刚才那个大婶将我带回家,给了我碗热汤,那时,我看着他们一家母慈子孝,其乐融融,分外羡慕。”
“自那以后,我便时不时会来这里,直到我十二岁那年,成为夜国少主,花车游市,她见了我又惊又喜,所有人都知我是夜国的少主,也只会当我是夜国的少主了。”
这一点萧晓九如何不明白,身份尊卑,犹如命中枷锁,隔开了两个世界,使亲近者畏惧,仇视者忌惮。
“你等我一下。”萧晓九突然跑远了,一边挥手一边说道,“我很快回来,不许跟来,不许偷看。”
“好了,”萧晓九撤开挡住他双眼的手,“你可以睁开眼了。”
君无邪环顾四周,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民居,庭前有池塘,屋后有修竹。
“这里,”萧晓九拉着他走到池塘前,“我要在这里撒上鱼籽,再种几株莲藕,这边上种一大片的向日葵,倒时可以赏花吃鱼,花败了还有莲子和瓜子吃。”
“还有这屋后,砌一道花墙,里面开垦出一片菜园,种些蔬菜鲜果,最好再种棵桃树,春赏花,夏纳凉,秋吃桃。”
“你这是...”君无邪疑惑不解。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萧晓九见君无邪半响都没有动静,许是嫌弃这里,连忙说道,“这里虽然破旧了些,但胜在寂静,鲜少人来,这房子拾掇拾掇也是不错的。”
“家?”君无邪有些怔怔的看着这里,原来他也有家了,这种从内而外的温暖,便是家的感觉吗?
“你知道吗?”萧晓九靠在他肩上,淡淡的说,“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辈子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这一年来,我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但都只觉得自己是天地间一游客,无根亦无依。既然没有家,那我们就创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家。”
“这里既不属于什么夜国少主,也不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