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栩栩如生的金凤凰跃然红色喜袍上。金色的凤钗缀满墨发,如凝脂般的肌肤在清风吹拂下显得更为娇嫩。郭如语轻挽起前头晃荡的珠帘,一张精致的脸上浮现的是丝丝忧愁。
随即而来的是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跪拜,齐声高呼:“吾皇万岁!”老皇帝老远就看到跪在大道中间的郭如语了,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两匹宝马拉着的马车就停在一侧。老皇帝愧疚的说道:“委屈静华公主了!快快起来!”说着就去扶起她。
郭如语轻吟一声:“谢皇上!”
“宁瑞公主身子不适,朕才误了送静华的时辰,可真委屈你这孩子了!”说的好像慈父舍不得爱女一般,看的其他人都忍不住落泪,感叹这静华公主舍身大义,着实为巾帼英雄。
“静华不敢,皇上日理万机,宁瑞公主身子不适自然要皇上亲自前去。静华无碍。”老皇帝颇为满意的点头,赞许这个识大体的女子。可惜,如今却要远嫁他国,不然,或许还能给这个孩子指一门好亲事。
“皇上,时辰不早了!”总管公公上前提醒,老皇帝这才恍悟,说了声:“是不早了,静华快些上车吧!”
郭如语侧过头看着父亲站着的方向,此刻父亲低着头,行着大官之礼,难以抬起头与她正视。原来,身份也是会让血浓于水的亲情化为乌有的。
由着婢女扶上马车,再度回眸看了眼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京都。
“身披红鸾驾金车,遥望京都盼归日。大漠遥遥属无期,何苦相思落泪时。别了,父亲……”放下手中的车幔,和亲队伍风光万千的朝着叶赫国而去。那首诗,道尽了一个女子离乡背井,难以回头看望双亲的感情。
金銮车原来越远了,郭昀这位久经官场的大官,也在此刻,不禁悲从中来,只能苦笑着对着队伍呢喃一句:“语儿!保重!”
城楼上,金色面具下,那绝情的泪水终究挂不住。她,真绝情——和亲两天前的晚上,丞相府屋顶,一个鬼魅的身影穿梭而过,如同往常一般熟练的找到了那间屋子。只是今夜,这屋子里的主人还未就寝。昏暗的灯火摇曳着,辉映出女子妙曼玲珑的身姿。
纵身落在门前,忍不住抬起手,轻叩三声。
郭如语一惊。都已经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疑惑的问道:“谁啊?!秀儿吗,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过不用你伺候了吗……”郭如语只道是自己贴身婢女回来了,没有多大疑心的就去开门。
“啊!”看到那金色面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祁瑾寒眼疾手快,灵动的身子一下闪进屋子,那门好似有了生命般骤然合上。捂着她的嘴,两个人近的几乎就快贴上脸。
祁瑾寒看着这张让自己魂牵梦紊的脸,柔情的低声道:“语儿,是我!”
郭如语慌乱的情绪终究平稳了下来,知道来人是他,如同往常般的朝着他的脚重重的踩了下去。祁瑾寒吃痛的闷哼一声,最终也只是微微蹙眉。
强力的挣脱开祁瑾寒的怀抱,郭如语身子好像长满了鱼鳞一般滑的很,一下子就溜开了。看着掌心空荡荡的,祁瑾寒只好收回了手,看着她略带愠气的小脸,满是宠溺的道:“语儿,我……”
“出去!”还没等祁瑾寒说完,她就直接下了逐客令,似乎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个多余而且可恨的人,这个看法,一直以来都没有变,在他毁容前,她还稍微客气点,可是自从他带上了这张面具后,她就再也没有正视看他一眼。
“语儿,别这样,我……”
“我说过了!”还是不让他把那句话说完,绝情的斩断了他与她之间一切的可以联系的东西,无动于衷的冷漠。“我不想听你说的任何事,请你出去!”
指着门,郭如语脸色竟然是那么绝情。他来的目的是想帮助她,而她却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语儿,你当真如此绝情?”带着乞求,还有询问,他给了她一次机会。
“我不想再重复我之前的话!”说罢竟然转身背对着他。好像就连他那张脸,她都不愿意再多看一次。
那刻,祁瑾寒的心好像被撕裂一般,痛的让人感觉窒息。曾经,他想过很多次得到幽阁的秘笈,只好自己脸上的疤,这样或许还有一丝丝的希望能够让她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如今,她却要被迫去和亲,这无疑是让他坚持了十几年的心在此刻破碎。
“跟我走!”哪怕是她恨他,他也要让她得到无忧无虑,不用被压迫的日子。宴会上他看的一清二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