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数数中的铜钱,有五六个,她还想再还回去,但是连浔却先已经往另一边走远了,似乎担心被人瞧见,还小跑着。
她很伤感,也很无奈。怔在原地,望着女儿离去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这才哀戚地叹了一口气!
手中的铜钱虽然只有寥寥几个,可是心中却燃起一丝丝希望。母女二人虽然现在沦为奴婢,但是总算是在一起,就算永远被留在府中。那只能自己命不好,还拖累了女儿女儿才是她最大的珍宝。等积攒起足够的钱,说不定还能替女儿赎身呢。再看了一眼女儿离去的方向之后,这才不舍地离开。
一路小跑的连浔气喘吁吁地到了一株大树下,确认母亲不能看见,这才靠在树下休息。凉风习习,脸上更是一片冰冷,手往脸上一抹,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不远处暗沉的湖面中一片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天色不早了,她收起悲伤的心情之后,接着往回赶。
来到孟欣的房门前之时却发现气氛有些怪异,丫鬟们一个个低头敛气,大气也不敢出。一般情况之下,孟欣发脾气才会如此。
一问之下,果然如此,具体的原因,听说是因为心悦曾经来过。
孟欣不高兴,她也不敢去招惹,可是自己的手上的胭脂盒子,总是要送进去的。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在听了听孟欣的恣意的发泄心中有退却之意,可是丫鬟们却悄声告诉她,如果不送的话,等小姐想起来估计情况会更糟,到时所有人都会被连累。
为了自己能够好过一些,她们都建议连浔进去。连浔只好硬着头皮敲了敲两下。
刚将手放下,就听见砰的一声,里面不知何物撞在门框之上,哐当一声,随后又落在地上,她回头望了望丫鬟们,可她们却只是一个劲地催促她。
连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门推开。这时候已经有一个盒子朝她飞过来,连浔反应极快,连忙朝一边一闪开,后天就后面有人哎哟一声,砸中的是另一人。
此时屋内一片狼藉,翻倒的桌子木凳,早已经碎成一地的茶杯茶壶。一切都乱糟糟。
唯一不变,是依然整齐地绽放在窗台下的那一株火艳的红莲。“小姐,这是你要的胭脂。”连浔警戒地上前将胭脂盒放在小姐的化妆台上,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时孟欣似乎已经完了停了下来,坐在床边生气,并没有搭理她。连浔见她如此,料想已经发泄完了,忙叫外面的丫鬟进来收拾房间。
自己也和她们一起,将一地的狼藉收拾。她没有问孟欣是因为何事发火。想着如果她想说的话,就会找自己倾诉。想一想府里还有谁能够令她发火?除了郡主还会有谁呢?
尚书大人被皇上相中,已经出京巡视,所以连浔和母亲自入府以来,从未见过父亲一面。
郡主一向是疼惜女儿如命的,可是如果也不是她,又会是谁让她如此生气呢。心悦不过一个丫鬟而已,她应该不至于能让孟欣发这么大的火。
很快的,她们将坏的清理出去,屋中各物归置整齐,之后才慢慢地离开,连浔也想走,可是孟欣却叫住她。
“母亲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非要我和闫煜哥哥分开。”
难怪孟欣会发这么大脾气。可是郡主又从何得知这人是闫煜呢?
“小姐,应该不至于吧。启王身份尊贵,自身条件也是相当不错,郡主知道只有欢喜,为何会反对?怕是郡主弄错了。”
“她们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反正我执意如此。我的母亲还好,就是心悦这个鬼丫头,一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恨不得找个机会收拾她一通。”
孟欣愤愤不平。其实,连浔知道心悦不过是依照郡主的意思行事而已。
“夫人对心悦再好,她也只是一个无人疼的丫鬟,小姐却不一样,小姐是她的亲生女儿,我想总有一天夫人会明白的,小姐天色不早,还是早点歇息吧。”
此时的孟欣,哪里睡得着,她一闭上眼睛便是心悦那张嚣张至极的脸。
连浔也想到近些日子以来,心悦对自己的虎视眈眈,此刻何不利用孟欣对她的恨意,也给心悦制造一些麻烦?
此时见孟欣异常恼火,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直以来母亲都对我都是很和蔼,亲切有加,可是她呢从来就没将我当一名小姐看待。这一次我非教训她不可。只是如果母亲知道的话。她又会说我瞎胡闹。”
说到这儿孟欣有些无奈,起身在房内来回走去。
外面是漆黑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