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家中遭遇变故,他的父亲变卖家产,花掉了所有的积蓄,终于还清了因银行倒闭所欠下的债务,本想就此远离商界,过平静的生活,结果就连这样平凡的愿望也成了奢望,刚刚检修过的车突然刹车失灵,坠下了高架桥,一家三口在下落过程中被甩出车外,而当时年幼的他所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握住手中的怀表,等到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坐在一块漂在水面的木板上,而映人他眼中的景象却是他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挥之不去的梦魇,他的父母,曾经陪着他一起嬉笑玩耍的人,曾经和蔼的向他介绍怀表中小女孩的母亲,曾经无论多忙都会会将帮他复习功课的父亲,他挚爱的双亲此时就静静地趴在木板的边上,木板太小,只能容他一人漂流,他的父母爱子心切,便趴在木板的边沿相随,可是上半身完好无缺,就像睡着一样安详,而浸泡在水中的下半身却被血水覆盖,在翻腾血色中,一条条食人鱼正毫不留情的啃食着他父母的身体,年幼的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父母的身体一点点的变成了白骨,惊吓中的他已经忘记了了一个人类所应该有的反应,知道木板撞到岸边的震动惊醒了他,他默默的将父母已经不成人形的尸身拖到岸上,有自己曾经养尊处优的双手为自己的父母挖了一个简易的坟墓,从那以后,他的性格变得异常的沉稳冷静,孩童的稚嫩已经在那一瞬间彻底褪去,。
匆匆埋葬了父母以后,他的身上除了那块怀表已经别无长物,没有人会把他和那个远近闻名的才子关翼翔联系在一起,或者说,关翼翔已经死了。而他在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之时遇到了一个同样无家可归却天真开朗的男孩,两个人从此结伴而行,直至被好心人送进孤儿院,而那个小男孩就是现在的凌傲寒,只不过当时的那个躯壳里住着的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孩童灵魂罢了。
曾经的经历改变的,不只是郑露松的性格,在凌傲寒借尸还魂后,他选择了向凌傲寒学习武功,曾经文弱的他想要以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身躯去背负父仇母恨,必须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辛酸,直到最后,他武功大成,成为凌傲寒唯一的弟子,也是最好的兄弟。可当时的景象所留给他的阴影依旧没有消除,在木板上的经历使他惧怕乘坐能在水面上漂浮交通工具,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晕船,这是任何名医所无法医治的怪疾。
“剑雪,剑雪?水流出来了。”冯媛叫着站在饮水机前的乔剑雪说,她的年龄比乔剑雪略大,所以一直很爱护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刚强的小妹妹。
“啊,哦。”乔剑雪手忙脚乱的把水龙头关上,掩饰似的喝了口水。
“想什么呢,还不快去歇会儿,一会儿执行任务的时候可就没的休息了。”
“不用,我不累。”乔剑雪坐在餐桌旁。
“真没事吗?你的脸色不太好。”在旁边擦枪的吕汉阳探过头来问道,他喜欢乔剑雪,这在流者之家不是秘密,只是乔剑雪把他当成哥哥一样相处,对他一直不冷不热。
“我没事。”乔剑雪虽然这样说,但眼睛还是时不时的向船舱的方向撇去,吕汉阳在乔剑雪的身侧,若是不探头是看不到她的表情的,可冯媛却是看得很清楚,而且流者之家的人都在这儿,唯一在船舱里的就只有刚才脚步不稳地走进去的郑露松,看来她的心早就不在这餐厅里了,可她偏偏是一个什么话都喜欢藏在心里的人,若是点破反而不会承认,冯媛在乔剑雪刚刚学艺有成时就认识她了,所说不上是十分了解,但也是八九不离十,想了想,冯媛开口道,“这样吧,剑雪,你先去休息,什么时候我累了再叫你换我,两个人都在这儿也是白费时间,驾驶舱有小吴和肖恩在,不会有事的,快去歇着吧。”
“啊,冯姐你偏心,为什么不让我去歇着。”吕汉阳假意大喊。
“去去去,你一个大小伙子添什么乱,擦你的枪吧。”只一句话,就遮住了似乎还有怨言的吕汉阳。
“那我就先去歇着了,媛媛你累了就来叫我换你。”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歇着吧。”冯媛摆了摆手,赶苍蝇似的将乔剑雪推进休息区。
回到自己的船舱。乔剑雪躺倒床上,本想好好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执行任务,,结果一闭上眼,眼前出现的就是郑露松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说到底,她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他如今的生活习惯,除了知道他现在的名字是郑露松,是影楼的副楼主,道儿上有名的夺命书生。其他的。一无所知,若不是她家的连累,怎么会害的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拥有现在这样超绝的身手,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索性一跃而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