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春季,我躺在血泊里,往日的记忆涌上心头,都说人在死前,会忆起今生的一切,原来这是真的。
那年也是是春季,门前的桃花又开了,我走进屋子打开父亲的柜子,他的柜子里还存放着那几幅,听周边的村民说,这些画是父亲从山外带回来的。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那么爱这些画儿,只知道母亲每一看到这些画儿都会流下眼泪。我轻轻的把画卷展开,画卷上桃花飞舞,一人独坐桃花之下,布满了忧伤,画上还提了一行字,是“桃花飞兮,春去也;果实累累,人何处;冬雪纷纷,浪子胡不归?”
看着那文字我摇了摇头,又取出了一把团扇,扇上画着的是红梅,扇上提的字是:“留得空楼,独望月;窗棂纤手,朱颜去;春去春归,又一岁;三更已近,月高挂;起身披衣,独徘回;秋风又起,叶儿飞;浪人何处,何不回?”我看了看依然是一脸迷茫,完全不知写的是什么。
又有些失落的拿起来最后一样,那一样是一把团扇,扇上空空无物一片雪白,只有一行黑色字迹:“望雁来雁往,信儿无,楼中红颜非我所思,门前佳人非我之人。”
这些写的是什么?
我嘟着嘴儿,双眼有些迷茫的看着那写字儿,想着每次母亲落泪的模样。
突然,一阵风吹过,吹开了摇曳的门儿,母亲跑了进来,紧紧的抱着我,看她的样子她很焦急,还很害怕,我问道,“娘亲,发生什么事了,爹爹呢?”
我的母亲叫娇音,是一个很美的女子,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便是‘倾国倾城’了。那时毕竟我才四岁半,所学的词儿不多,我知道的只有这个。
母亲并没有回答我的话,抱着我就从后门跑,门嘎吱一声打开。一阵狂风袭来,风中夹带着的灰尘吹进了我的眼睛,我只觉得眼里一阵疼痛,便难忍的放声哭了起来。
母亲担忧又害怕,她的手颤抖的拍着我的后背,说道,“别哭,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啊……”一声痛苦的喊声,又是咚的一声碰撞声,我的眼挣开了一条细缝。看到父亲正口吐着鲜血,脆弱无力的依靠着门扉。
空中的狂风一直不停的刮着,桃花花瓣在空中被卷成了漩涡,母亲转身把我丢进房里,关上了门,任由我哇哇大哭,她飞进了风中。她绝美的身影融入了那些花瓣里,那些花瓣紧紧的将母亲萦绕。最后我也看不到母亲的身影了。
此刻,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惊愕的双眼瞪的很大,缓缓的看着花瓣飘摇,空中血液先是一滴一滴的留下。最后变成一串一串的留下,我张大了口,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飞舞的花瓣儿落在了血液之上,轻轻的漂浮,流淌着。
父亲动了动身体,发出了一声声响,我回头,正看见父亲回头看着房间里的那三样东西,那东西对父亲而言,到底有多重要,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放不下。
父亲动了动身体,终还是力不从心,他倒在了门栏上,一道闪亮的光芒跃过,那道光芒停留在了父亲的后背上,随后,又是一股鲜血流出,血,刺痛了我的眼睛。
一切,都没有了,我双目空洞,看着那些人儿,身后的木板又动了动,我转身,正看见母亲满身是血的看着我,她道,“若有幸活下去,记得去冰凌山庄找司马贤,他是你爹爹的结拜义兄,定会为我们报仇。”
其实,我并没有听到母亲的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她,看着她,那眼神是惊恐,是害怕,是破灭。
接着,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房间外面的天空被一张如同蜘蛛网一般的大网网住了,几个黑衣人像蝙蝠一样的飞了过来。她们都停在了门口,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其中一个女子走了进来,抱起缩在角落里的我,她道,“这孩子倒是可爱,主人可喜欢。”
“长得确实不错,只可惜他的父母并不让我喜爱。”那黑衣人中的一女子应道,那个女子的脸用一块黑布蒙着,我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模样,我也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足以让我害怕的不知所措。
“带回去吧”那个女子说道。
“是”抱着我的女子应道。
就这样,我跟着她们走了,从此她们把我放在了一个荒原里,在那里,一直都只有抱着我来的女子一直陪着我,那个女子叫娇娘。她长得和她的名字一样,确实是一个娇娘。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很少笑,只因我的笑,都在那场桃林血海中死去了。娇娘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就算她和那些黑衣女子是一伙的,她也参与了杀害我父母的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