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声音,笛音颤抖了一下,我索性收起了笛子。
微微的叹息,我回头,颜华已在我身后,我有些木讷的捏着手,看了看她,问道,“你怎么在这?”
颜华停在远处不动,“好久没听你吹笛了”声音如歌般动人亦如歌般感伤。
“嗯”声音仿佛是从咽喉里*出来的,我掉了头,走在客栈外的小道上,聆听着风吹动叶的声音,花朵也在风中摇曳,花瓣离开了花身,无助的悬浮着,飘摇。
“别跟来,我想静一静。”我冷冷说道,身后警惕的脚步声停了下来,微弱的哽咽声大了起来,随后又响了起来,渐渐的远去。
身后传来了两人相碰的声音,可惜,我已经走远了,也不想再回头了。急促的步伐追了上来,邵颜柔美清澈如水的声音荡漾着“风哥哥”
我回头,邵颜正急速的追来,可她又在离我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激动急促的表情正慢慢的恢复着平静。
她道,“风哥哥,是你吗?”
我摇摇头,问道,“我们很像吗?”
她摇头,我也点头,的确,我们一点都不像,他眉清目秀,面色冷漠而红润,沧桑而绝望,而我,面部轮廊深刻分明,脸色苍白无力,眉间黑蝶似动不动,双目清澈如水,有神而迷茫,长而黑的发随意散下。眉目柔和。
“那支笛”邵颜手指着我的衣袖,平静问道。
我也被疑惑布满了额头,有些不知所措,邵颜念道“春到百花开,缘至两相聚。”我惊愕的把笛拿出,惊喜问道,“你知道?”
邵颜强压着心里的激动,平静问道,“这笛来自何处?”
我摇头道,“我不知道。”此时我抬起眼,远处的花丛中,颜华正站在那里,满脸是泪。我道“我没有过去。”声音冷淡的出奇。走向颜华,嘴里发出冷冷的声音,“若是有宁风的下落立刻告诉我,否则我将把沈青假冒宁风之事说出去。”冰冷的声音,冰凌的寒气,冻僵了我的唇,我的头颅微微颤抖着。
颜华在前面等着我,曾经我曾起誓,终身不负此女子。
而此时,我让她流泪,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会弃她而去。
“回去吧”我伸手拭去他脸颊的泪水,拦着她的肩,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散漫的走着。暗淡的月色,凄凄的风。
身后,徘徊萦绕着的是邵颜的叹息和哭泣。
门口等待着的小儿的木然,沈青一副担忧状。我们擦肩而过,小儿见我急忙躲到了沈青身后。
我淡淡的笑了笑。
送颜华回到房间,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点灯,打开了窗,端着酒杯,拿着酒壶,对月而饮,酒杯里倒映着的是我扭曲的脸庞。
楼外,小道两旁花树成荫,道上的人还木然的站着,流着泪,呆呆的望着,沈青病弱的身体还在慢慢的走向邵颜所在的地方。风很大,距离很远,我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举杯饮酒,酒成愁。抬头迎风,风化忧。
我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睡着,第二天,颜华过来替我擦拭着脸庞,她的笑容还和往日般美丽。
我拉着她的手,深情的凝望,她微微做笑,我道,“我要回一趟朝夕楼。”
颜华点头,道“我陪你。”
我点头道好。
早晨吃了点早餐,颜华收拾了下包袱,我们乘上各自的马扬长而去,我后脑勺还感觉的到邵颜和沈青微微的叹息和松了口气的声音。
回来,用了用了五天时间。
朝夕楼还和往日一样,白天安静,夜里喧哗,这是一家很繁华的妓院,夕聚朝散,大家都习惯了,若是有意相约,待暮色过了再来。
此时,暮色又快至了,我退下包袱,绕道后门,饶过后院,幽静的小道漫长而狭窄,只容许一人走过。
我走在前面,颜华跟在后面。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谈话,一直很安静。
小道尽头,又是一片新的天地,一个木排上写道朝夕楼几个字,木牌上画着一个箭头,所指向的方向是东方,我朝与箭头相反的方向走去,在朝夕楼里,安全就是危险,危险就是安全,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所有的一切都是反方向的,你若是走正路,那就只有死或生不如死。
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道路平稳,此时,已是上坡了,道路婉转崎岖,路上藤蔓萦绕。上坡路结束的时候我已气喘吁吁,通往真正的朝夕楼的路上根本无法施展轻功,路上,只容许站立行走,或是弯腰行走,道路的地面铺满细小的圆石子,上面是长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