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明日我要和你一起上朝。”叶瑶话一出,叶萧衍立马放下茶杯,脸色严肃:“不行,自古哪有女子上朝的。”
叶瑶对他的拒绝并不意外,走到书桌旁翻看上面的诗册:“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姐那件事既然是我查出的,那么我便要给大姐一个完美的交代,整个朝堂之上,还有比我对这件事更有发言权的人吗?”,话语里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提及叶嫙,叶萧衍沉默半响,试问天下父母谁能容忍自己子女受那样不堪的侮辱,再次抬头看向叶瑶,幽幽一叹,就算他不答应,她也会有办法去朝堂的。
等到叶萧衍点头,叶瑶才缓缓放下诗册。
永临大殿,百官齐拜,金粉漆墙,七彩描画。
叶瑶素雅白衣在青色官服中由为突出。
男子头束金冠,龙袍加身,更添冷峻之色,“众爱卿平身。”
熟悉低沉的嗓音让叶瑶眉头一皱,抬头看向龙座之人,眸光渐暗。
慕容南晨眼底印出那张蜡黄小脸,清澈眼眸,白衣胜雪,不由的将她与另一人重叠,即刻挥去脑海里的念头,他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差异甚大的两张脸,怎可能合为一体呢!
“叶家四小姐今日不顾陈规与百官一起上朝,不会只是为了看朕吧?”安于龙座,神态一派悠闲,只是那话确是存心让叶瑶难堪。
叶瑶上前,白裙跪地:“禀皇上,臣女今日是为了其姐——叶嫙而来。心念其姐,对其他事物皆无兴致。”从容不迫回击地慕容南晨之话,暗示他自己是为正事而来,与他毫无关系。
南晨身子前倾,懒散却不失君主之风:“那件事朕已听说,谢家如今不是在县衙的大牢内吗?”
叶瑶点头:“回皇上,谢家如今是在大牢内。”
“那你还想如何?你已经查出事情真相,其姐的名声也得到了维护,谢家等人也即将被发配泉州,终身为奴。”慕容南晨星目紧盯殿下之人。
“臣女来此是希望皇上下一道旨意。”四目相对,叶瑶并不躲闪。
“哦?说来听听。”慕容南晨背靠软垫,手指随意搭在扶椅上。
“让谢家满门抄斩!”声音不大,却如石子落入平静湖面,惊起阵阵涟漪,引的百官纷纷交耳议论,叶萧炎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了。
南晨手撑下颚,嘴角泄露一丝寒芒:“叶丞相家的四小姐应该是熟读诗书之人,如此之举是否有些得理不饶人?”
“正因叶瑶熟读诗书,所以懂得杀亲之仇不可不报。家姐应不忍侮辱,含恨而去;家母至今仍卧床在家;家父被人指责教女无方。谢家陷害其姐,手段残忍不堪,自古女子视名节如命,这样的凌辱试问天下哪个女子能忍受,如果不用谢家的血来祭奠其姐,叶瑶相信她定会死不瞑目,再者,谢家在天子脚下也敢这般胆大妄为,如不严惩,皇威何在?民心何存?况且,叶家乃是世代忠心为国,如今遭到如此凌辱,如若得不到交代,着实心寒。”叶瑶挺直腰板,虽是跪地却盛气凌人,句句直逼龙座上的慕容南晨,毫不畏惧龙威凌凌。
慕容南晨轻笑,不知为何,被殿下那女子句句紧逼,却生不出丝毫恼意,甚至觉得这小女子与传言果然不同,随即龙袍一挥:“叶四小姐说的如此至情至理,朕不答应岂不落的铁石心肠之名。”
太监会意,手扬拂尘:“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谢氏一家,陷害忠良之女,手段残忍,令人发指,若不严惩,辱我皇威,明日午时行刑,钦此!”
一时间关于叶瑶的流言传遍凤凌朝都,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叶府四小姐为报姐仇状告朝堂,求的一道旨意将那谢氏满门抄斩!
火把照亮地牢潮湿的路面,难闻的霉味飘散于空气中,谢永泉扑到门框上,布满血丝的眼在幽暗地牢里很是狰狞:“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记得我说过饥不择食的代价你承担不起吗?”叶瑶将纸递到谢永泉眼前,手举火把的狱卒拿着朱印上前。
抓门的手无力垂下,谢永泉摊坐在肮脏的地板上。
“我说过,这夫妻情分要断,但绝不是由你来断,你不配,看清楚了,是我大姐要休了你——谢永泉!”叶瑶蹲下身子,手中的纸扔到谢永泉身上,狱卒聪明的上前拿起谢永泉的手按在纸上。
收好第一张纸,叶瑶又掏出一张让谢永泉按好手印,“为什么要让我休掉佟纱?”谢永泉问道。
叶瑶直起身子,示意狱卒退下:“说你不聪明还真是褒奖你了。”
“难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