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到了侯夫人的福德院外,众人在院外就下了滑竿,随二舅母进了院子,中规中矩的院子,院子里道路两旁站满了仆从,可是却没有嘈杂的声响,都是静静的立着,侯府规矩可见一斑。
“二嫂,母亲的院子还是当年我出闺时的模样都没有变化啊,”凌夫人看着眼前熟悉的院落想起了出嫁前。
“是啊,母亲最是念旧了,这院里的一草一木她都不准乱动的,还有妹妹以前的院子也都是原来的样子呢,母亲在你出嫁后就让人锁了,除了打扫保养家具,其他时间都不让进呢,说是等你回京了,有地方住,”二舅母笑语盈盈。
“是啊,母亲对我是顶顶好。”凌夫人眼圈微红,言语略有感慨。
“好了,好了。看我这张嘴就是不会说哈,把妹妹都快惹哭了,真是该打,”二舅母说完作势轻拍了自己两下。
“看二嫂说的,我是想起从前了,越发想母亲她了。”
说着走着,不一会到了侯夫人所在的厅堂了,二舅母人未到,声先传了出去“父亲,母亲,大嫂,我把妹妹她们接来了呢。”声音刚落,从堂里呼呼啦啦出来几个丫鬟,齐齐行了一礼,就打开了帘子伺候着让她们进去。
进了厅堂,凌沫染只来得及扫了一眼正堂中央,正堂坐着两位老人,想必就是外祖父和嫡外祖母了,外祖父双鬓泛白,着一身灰色长袍,依稀还能看出多年为文官的儒雅气质,身旁的侯夫人上身暗红对襟儒衫,下着同色马面裙,头戴祖母绿抹额,发上简单的别了翡翠绿玉簪,年岁虽说也大了,可贵气浑然天成,此刻眉目急切的望着刚进来的母亲。
“父亲,母亲,”凌夫人喊了一声就言语哽咽的跪在两人膝边,侯夫人也失声:“姐儿,让母亲想的好苦啊。”两人拥着一顿大哭,一时屋里一片低低的吸气声,就连老侯爷也微红了眼眶,凌沫染最是害怕这种煽情场面,为了不被挑理了,也拿姜汁帕子沾了沾眼角,顿时大颗泪珠就滚了出来。
“哎,母亲莫哭,妹妹这次回京就让她多留些日子陪陪您,您看妹妹家的哥儿和姐儿都在眼巴巴望着父亲,母亲呢,大喜日子一家团圆咱们啊可不能哭,看这些孩子们都哭成泪人了。”最是会打圆场的二舅母关键时刻出了声,上前扶起老夫人和凌夫人。
“嗯嗯,老二家说的对,看我这老糊涂,来来,快扶你妹妹一边坐下歇歇,”老夫人这才转头望向凌沫染姐弟俩。
“来,孩子,都来外祖父,外祖母跟前来,让我们好好看看。”老夫人冲俩人招手道。
“沫染,(浩轩)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姐弟俩上前跪倒。
“嗯嗯,好孩子都快起来,”老夫人招招手道。老侯爷看看凌浩轩又望望凌沫染微微颌首:“好,好,好。”
老夫人示意后面的丫头端了搁着见面礼的托盘上前,轮到凌沫染时,老夫人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笑容可掬的说道:“哎呀呀,咱们这丫头长得真是俊啊,水灵灵的,眉眼和她母亲一样啊,看看可把蓉儿几个比下去喽。”
“哎呀,祖母偏心啊,瑶瑶可是不依,您见了漂亮的表姐,就不疼我们了啊,”这时有个绿衣娇俏的女孩走了过来,拉着老夫人的胳膊轻轻撒娇道。
“看看,我就说了一句实话,她这皮猴就说了那么大堆,你表姐刚来,可不要欺负她哦。”
绿衣女子打量了凌沫染一眼,眉眼含笑:“怎会呢,我早都盼着姑母家表姐来京和我玩了,您就放心吧,表姐交给我,保证她天天乐呵呵。”
“你这孩子……”从左边座椅里传来一句娇嗔。凌沫染微微转头望去,就见一夫人坐在左边第一把椅子上,此刻双目慈爱的望着她,凌沫染知道了,想必这位就是大舅母何氏了。
接下来就是认人了,凌沫染收了大舅母的礼,也给表妹们还了礼。大舅舅,二舅舅上衙门了没回来。二舅舅家的两个表弟在骊山书院寄读,不到休沐日。二舅舅家的庶女十三岁,安安静静的待在嫡母身后,收了凌沫染的见面礼,腼腆的笑了笑又站了回去。
“小姐,您累了吧,要不先歪一会,大舅夫人说,两个时辰后开宴,刚刚遣人送了些糕点过来,您要不要吃点儿?”墨竹看着略显疲惫的凌沫染有些心疼。
“不用了,母亲那里在做什么?走我们去看看……”
“娘您在做什么,怎么不休息呢,”凌沫染看到凌夫人手里拿着个单子在看什么。
“染染来了,浩儿跟着您外祖父和表哥去外院了,娘没事,娘就把礼品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