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望了望头顶的月，抬起手就要去敲窗棂，不过想起什么又迟疑的收回了手，等了片刻一咬牙还是曲指轻叩了三声。

凌沫染听到轻叩声，挑眉看向萧瑾，这厮半夜闯女子闺房，脸不红心不跳，原来外面还有望风的。

萧瑾无视了凌沫染的视线，也无视了她的疑惑：“你答应过的事不会现在反悔了吧？”看着凌沫染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萧瑾顿时一阵气结，“明日我会去宫里求旨，你安心等着做萧王妃就是，不要再搭理欧阳珏……”话完又听到外面的叩击声，眉头拧了拧了，捞起桌子上的钻戒，飞身从开了的窗子里跳了出去。

凌沫染几步跑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在微弱的月光下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转身坐回床边，静静的望着桌子上孤零零躺着的簪子，要不是有它，她都怀疑自己刚刚和萧瑾的过招是出现的幻觉了。

坐在床前没动，果然片刻后，妙菱轻轻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前的凌沫染，心里顿时明白了小姐还是猜到了，在等她了。

“说吧，从什么时候被收买过去的？嗯？”挑眉看着妙菱扑通跪在地上，凌沫染眼皮子跳了跳了，却没让她起来。

“小姐，对不起，奴婢背叛了您，可是您要相信奴婢，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今晚那位主子传话给她时，她就知道自己要暴露了，她还以为那位主子走时能够带上自己，可是……所以她此刻希望自己坦白交代能够换得小姐原谅，不然她无处可去了。

对于妙菱说的话，凌沫染是不怀疑的，她的确没有害她，那么既然她是萧瑾的人，那么那些事情就解释的通了，比如五年前的丢失的戒指竟然在他那里出现了，比如公主府那次的赴宴，再比如通州的事，还有今晚的事，想想有这么个眼线天天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凌沫染心里就有些生气，这么个雷埋在自己身边这么些年竟然没有发现。

电光石火间想到第一次和萧瑾见面的场面，凌沫染心里就一阵烦躁，再看看妙菱，觉得更加火大：“你怎么不跟着你主子走，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小姐，你不要赶奴婢走，王爷已经把奴婢给小姐了，要是小姐再不要了奴婢，奴婢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看着妙菱红了的眼眶，凌沫染心里一软，毕竟是跟自己多年的丫头了，可是自己心里的怒气又没平，就厌烦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这几日不要让我看到你，让我静静，去把墨竹叫来守夜！”

等了片刻还不见妙菱起身离开，凌沫染皱眉道：“还不走？”妙菱抬头瞄了一眼自家小姐，期期艾艾的低声说道：“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为了王爷进来的顺利不引起注意，悄悄给墨竹姐姐她们点了安神香。”妙菱的话差点没把凌沫染气晕，好一个吃里扒外的丫头！

第二日墨竹她们几个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尤其是平时就看不惯妙菱的知书心里最是高兴，小姐不让妙菱进屋了，近身伺候的人里除了伺候时间最久的墨竹，就是妙菱最是得小姐的心，走到哪里就爱带着，今日她们起床有点晚，可是小姐愣是等着她们，对早早端了洗漱用品的妙菱连看都不看一眼。

墨竹私下问妙菱怎么回事，那丫头直摇头就是不说，可是看着面色不愉的主子，她没敢多嘴。

御书房，看着跪在地上的外甥，天顺帝一脸的复杂，他总是担心十五年前的事发，所以一直不曾真心关心过自己唯一的外甥，他已经弱冠了也不曾给他指婚，却没想到今日朝会后他竟然求他赐婚。

看着他递上来的折子，天顺帝皱了皱眉，是她，凌家那个长女，这个女子他是记得很清楚的，可是京那么多的贵女他不求，怎么偏偏看上了个商家女，就算封了个亭主封号，可是那也是商家出身啊，堂堂大冶长公主之子娶个商家女算个什么事？

“瑾儿，你是不是回去再考虑考虑，这要是圣旨下了，就改不了，舅舅也不想你心头一热做错事，这样吧折子先放在朕这里，你先回府，考虑好了，明日再来。”

萧瑾知道龙椅上的皇帝多疑，与其说让自己回府考虑，倒不如说是他自己觉得可疑想要趁机调查一番，想通关节，萧瑾和天顺帝打了圈太极就退出了御书房。

走在通向后宫金碧辉煌宫殿的小路上，萧瑾抬头向远处望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谁会去在意那辉煌背后的阴暗。

调转视线看了一眼前面引路的小太监，萧瑾心里对皇宫莫名的厌恶，恐怕更多的是厌恶宫殿的主人。

去皇后的中宫是要经过御花园的，此刻的御花园还在开着各种名贵的秋季花卉，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