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眼神,让我感到不快。”花子绯依旧冷漠,“不解,疑惑,茫然……这样就好似我是在对无辜者出手一样。我想要看到的,是你三年前那样,足以让我毫不犹豫下手的眼神……”
“……三年前?”白夜手中的玉笛稍稍向下倾斜几分,“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事情,我不记得……”
“是么?不记得了?白少侠还真是个无情的人呢……居然那样的事情也可以忘记?”花子绯眸中目光一凝,杀气更是浓郁许多,“不过也是了,你有什么不能忘的?毕竟……你连那样的眼神都可以做出来……”
“三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白夜皱了皱眉,只觉得花子绯的话越来越让自己疑惑起来。
花子绯只是冷笑一声:“既然白少侠已经不记得了,那么又何必再提呢?也不过是一些成年旧事罢了。”
成年旧事?确定?感受到了花子绯扑面迎来的肃杀之气,白夜心下暗叫一声不好。
自己还剩下的两成不到的功力,要是想要撑过这场,大概已经不是一个“难”字可以形容的了。
只是,大概也逃不过罢?白夜有些无奈地想到。三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又为何他记忆中完全没有印象?
花子绯接下来的攻势完全没有给白夜喘气的余地,招招紧逼,白夜有几次险些无法躲过。剑刃从白夜脖颈擦过,划开了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血丝很快就从其中溢出。
身上还有几处地方是负了伤的。像是肩胛骨的部分,被花子绯一剑砍下,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血液很快就染红了肩部的衣襟。
手中玉笛也有了一条细微的裂缝,而花子绯却完全没有停手的打算。
“是打算,杀了我吗?”白夜却是出乎意料的漠然。
然而,白夜是完全没有逆转一切的能力的,他现在能做的,也不过是让自己勉强保持冷静:“那可以告诉我,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不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你剑下。”
若是在三个月以前,花子绯想要白夜的命,他也许会觉得无所谓罢?对那时的白夜来说,所谓生死,他从来都未曾在意过。若不然,在两年前,那场对他的追杀之中,他又怎会受伤中毒?
只是现在仿佛有什么不一样,白夜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的想要活下去过……以至于,让自己都无法相信的,撑下了那么久……如果白夜没有这样拼命去闪躲和抵抗……
早在第一招,就已经被花子绯斩下了右臂,第八招被卸掉了大腿。花子绯对自己出剑虽是招招紧逼,却是不至于立刻致命的。但是白夜知道,花子绯之所以会这样,绝对不可能是对自己有一丁点的心软。
他不过是想,像是捕获了老鼠的猫一样,将自己好好折磨一番,再杀掉罢?
“呵……莫不成你真的忘记了?”花子绯停下了进攻,却将剑锋抵在白夜颈项之上。
“师父!”未央紫馨的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白夜这时才发现,原来未央紫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
花子绯并没有看向未央紫馨,然而手中的力道却松了几分。
“弟子觉得……”未央紫馨的声音依旧淡然,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但似乎有带着几分无奈。
……
“师父?”花暮雪推开了花子绯的房门,然而里面却是空无一人的。
怎么会这样呢?花暮雪疑惑地环视着屋内,却没有发觉任何人的影子,莫不是自己被摆了一倒不成?可是紫馨师姐又怎么会骗自己?那难道又是师父的恶作剧吗?
“师父?……师父!”花暮雪踌躇半晌,迈步走进房内。
房内很是安静,没有一点儿声响,完全不想是有人的模样,让花暮雪更为疑惑了起来。难不成自己和紫馨师姐都被师父给作弄了一遍吗?可是……师父这样也太过分了罢……
“哼……”从身后突然传来的人声让花暮雪微微错愕,迅速转过头去。
“冷、冷师兄?!”待看清了身后的人之后,花暮雪更是无法形容自己惊讶的心情了。
冷夙绝静静地倚在门前,白衣胜雪,青丝如墨,肌肤似玉,皎洁若月,冷漠比冰。他仅仅是站在花暮雪的面前,花暮雪便感到了一阵深深的压迫感,一抹幽深地寒油然滋生。
在这山中,若要问花暮雪所畏惧的人,只怕是非冷夙绝莫属了。不要说和他对上视线,就是感觉到他的存在,便是无法控制的敬畏。他身上的气质不同于白夜的漠然平静,而是仿佛万古不化的冰山之巅,最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