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槿立即摇头:“不去。我跟玉莲姐就在家里吃就行了。”
张兰心不好勉强,只得给石松生打了一个电话,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去。石松生让她早些过去,问要不要来接她。张兰心说自己还有事,到时间自己去就行了。
张兰心见吃晚饭的时间还早,就备了一会儿课。看看快五点了,才收拾好课本,重新梳洗了一下,背上小包出了门。
到了楼下一看,那个简易板房已经搭建好,工人们正在往里面搬一些灶具和大锅什么的。
刚走到公路上,就见石松生骑了摩托车来接她来了。
到了书店,书店的门虽然开着,但里面并没有顾客。张兰心第一次走到书店的后面,后面厨房不大,但厨房后门出去有一片空地。空地外边是树木和田地。
空地上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菜肴。有鸡有鱼,还有张兰心喜欢的鱼香肉丝。
四方各摆了一副碗筷和酒杯。
常青伯坐在一旁摇着蒲扇,笑呵呵地说:“松生这孩子今天可是忙了一天了,就为了准备这顿饭。”
石松生看一眼张兰心,忙道:“接‘老人儿’可不能慢怠呀,跟平时不一样。”
张兰心笑一笑,并不说话。
石松生对张兰心道:“先等一等,我敬过‘老人儿’后就可以吃饭了。”
只见石松生在四个酒杯里倒满了酒,冲虚空说一声:“各位祖宗大人、‘老人’吃好喝好哦。”
又在四只饭碗里盛了白米饭,将筷子搁在碗上,说:“酒喝好了,就吃饭吧。”
张兰心没见过这种仪式,见石松生冲空无一人的桌子说话,觉得有些诡异,也有一些好笑。
石松生又拿出准备好的黄裱纸,在空地边上烧了几堆。还拿出一串鞭炮,远远地挂在空地边的树干上点着了,噼噼啪啪响了一阵。
最后石松生将搁在碗上的筷子放在桌面上,将酒杯的酒重新倒入瓶中。将碗中的饭重新倒进电饭锅里,重新拿出三副碗筷摆上,这才道:“我们一起吃饭吧。”
常青伯笑呵呵地说道:“‘老人儿’吃过了,就轮到我们这些活人吃了。”
张兰心坐下后,微笑着问:“你敬‘老人儿’,都敬了谁呢?”
石松生道:“都是石家的一些老祖宗啊。当然最主要的是我爷爷奶奶和我爸爸。”
张兰心想起桂花嫂说过,石松生的母亲改嫁了,他一个人过。知道这是他的伤心事,就不便提起。
“常青伯,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开着铺子?”
“咳,我命硬,把家里人都克死了。就我一个活着,熬着呗。”常青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酒,脸一下了皱成了一团,似乎被那口酒辣着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不该提这个的。”张兰心觉得很抱歉。
“这也没啥,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没什么不能提的。松生,你晓得我的情况,你跟张老师说说。”
石松生笑道:“连吃边聊,来,张老师,这是你喜欢吃的鱼香肉丝,你尝尝,今天的味道怎么样?”说着将鱼香肉丝往张兰心面前推了推。
张兰心也不客气,挟了一根肉丝,细细品味,点头道:“不错,真不错。好吃!”
石松生非常高兴,满脸笑容:“好吃就多吃点。来,这边还有鱼,还有香菇鸡。这鸡可是我们本地的乌骨鸡,营养好,又香。”说着给张兰心挟了一块在碗里。
张兰心忙道:“我自己来,我喜欢吃什么就挟什么。”
“那好,你自己多吃点。”石松生知道城里人讲究,怕筷子不卫生,刚才是他还没吃过的筷子给张兰心挟的菜。如果专用一双公用筷子,又显得太着痕迹了,这地方不兴那样一套,所以就算了。
“张老师,你喝不喝酒?要不要倒一杯?”
张兰心忙摆手:“我从不在外面喝酒,在家里也只是陪我爸喝一杯,也只是喝红酒。”
“哦,你喝红酒啊。那边超市里有卖的,我去买一瓶回来。”石松生说着就起身。
张兰心忙站起身,说道:“别买别买,买回来我也不喝的。那些酒都是勾兑的,没有真货,喝了对身体不好。我家的酒是我哥托人从澳大利亚弄回来的,那才是真的,所以喝一点没关系。”
“哦,这样啊。”石松生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灰了,无力地坐回原位。
他深深地感到了自卑。
他从第一眼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