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心没法子,只得进到店里,坐到柜台后,拉开抽屉,见那头像刻得越来越精细,越来越逼真了,看样子也快完工了。
门口有人影晃动,张兰心抬头一看,是秦姐。
“张老师啊,你怎么在这?松生呢?”秦姐眼神闪烁,有些意味不明。
“他送人去了。”张兰心淡淡地答。自从她知道秦姐是石儒寿的禁脔之后,对她的看法就发生了很多改变。
“哦。”秦姐在店内转了一圈,无话可说,只得又出去了。
张兰心随手拿了一本书看。
过了大约半小时,石松生回来了,把摩托车直接开到屋后停了,从后门进来。
张兰心站起身,说:“我走了。”
石松生微微皱了一下眉,说道:“那我送你。”
张兰心立即道:“不用,你自己守店,我走回去就行了。”
石松生看了张兰心一眼,又说:“这会儿太阳还大,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走的。要么我用摩托车送,要么就等会儿太阳小了走。”
张兰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眼里蕴满了泪水,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垂着头,咬了嘴唇,不说话。
石松生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送你回学校。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成了强盗一样,我不会绑架你。只要你开心,我怎么都好。你等着,我把车开出来。”说着就又从后门出去骑摩托车。
张兰心微微叹一口气,走出门来,石松生的摩托刚好出来,她跨上车子坐好。
石松生冲旁边的门市叫了一声:“常青伯,帮我看着一下店,我马上就回来。”
常青伯呵呵笑:“没关系,啥时候回来都要得。”
石松生才起动车子离开。
到了学校,学校已经上课了,张兰心下一节才有课,并不着急。她下了车,眼睛看着别处,对石松生说:“谢谢你了,你回去吧。”
石松生见她生疏的样子,心里很不好受,却也拿她没办法,只得说:“你别想多了,开心一些。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我只是想你能过得好,我也就开心了。”
张兰心看石松生一眼,眼里又浮起一层泪光,却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扭头就往里走。
快期末了,这天张兰心在办公室里改作业,李玉莲走过来,低低地说:“你是不是有一只红玉镯子?”
“有啊。你结婚那天我还戴着呢,你没看见?”张兰心有点惊讶。
李玉莲苦笑一下:“那天那么多人,头都忙晕了,哪里会注意你戴了什么。不过,就是你那天戴了那玩意,才让人知道你有这个东西。那东西很值钱,是吧?”
“值不值钱我不知道,不过,是一件老古董倒是真的。”张兰心老老实实地说。
“怪不得,既然是老古董,肯定值钱噻。”李玉莲说,然后看着张兰心,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兰心有些奇怪:“你找我有事?”
李玉莲迟疑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石枫生他爸爸,要我跟你说一下,说你那只镯子是他们石家的东西,想买回去,让你开个价。”
张兰心一听,就知道石儒寿打的算盘,冷冷一笑,说道:“这镯子现在在我的手上,就是我的。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打算卖它。”
李玉莲听了这话,皱了眉,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又站定,走回来对张兰心说:“我并不愿意在这中间传话。但我还是劝你,把那东西卖给他算了。说实话,这对你有好处,不必跟人结仇。”
张兰心微微蹙眉,淡淡地说道:“我知道。谢谢你的好意,石镇长问起来,就说我不卖就行了。”
李玉莲脸色有些不高兴,转身就要走。
张兰心见李玉莲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好像有些敌意,不知她为什么会这样,就问道:“玉莲姐,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说话像吃了火药那么冲呢?我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李玉莲停了停,才勉强在脸上挑出一丝笑容,说道:“哪能呢。我只是这些天身体不舒服,可能火气大了点吧。”
她当然不可能把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因为就在新婚的晚上,石枫生喝得酩酊大醉,她伺候他洗漱上床,可他跟她亲热的时候,嘴里喊的竟然是张兰心的名字,这让她很伤心,也很愤怒。虽然她早就知道石枫生喜欢的是张兰心,可她跟石枫生同居了这么长时间了,石枫生居然还没把张兰心忘掉。
她心里不能不怨恨,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