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我认得你。就这么一句话倒是让李斯有些惊愕,只是王贲是看不出来而已。
“长、太子遇难那日先生可是出尽了风头的,人人都知相爷手下有一个了不得的客卿,竟能推测长公子遇难一事,当真是厉害。”
“小将军说笑了。”
李斯的目光落到了贝旁姒身上,道:
“还是有劳夷枫姐姐请个郎中来吧。”
“先生莫急,已经差了小厮去了。”
王贲眼中有些笑意,拍了拍李斯的肩膀,笑道:
“未曾想到先生竟然是个痴情人啊,自己重伤如此,也不管不顾,一心想着心上人。”
“嗤、、、、、、”
李斯面上泛起一抹羞涩,还真是害羞了啊。王贲也不再与他开玩笑了,只是道:
“先生这伤还须好好看看,还是先回府上请个跌打郎中好生瞧瞧。改日王贲再到先生府上拜访。”
李斯回了一个礼,道:
“今日之事多谢小将军了,告辞!”
长夜漫漫,王贲抬起头,雪花飘到了脸上,又下雪了。
吕不韦下了朝,穿着大衣进了君安殿,侍女接过大衣放到一侧。
“太子呢?”
侍女道:
“太子身子刚好,正在内殿看书。”
“看书?”
竟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何时听过嬴政会看书了?跟在吕不韦身后的太监推着一辆木质的推车,轻轻的跟在里吕不韦身后,推车上全都是朝臣上奏的奏疏,满满一车的竹简。好奇嬴政是否真的在看书,吕不韦未曾让侍女通报,而是悄悄走了进去。靠窗的地上铺着厚厚一层软垫,四周烧着暖炉,桌案上焚着香炉,这香味儿与宫里常用的香有些不一样。那少年坐在软垫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捧着一本竹简,看得津津有味儿。看到这一幕,吕不韦竟然有些欣慰,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相父来了?”
察觉到有人,嬴政抬起了头。
“相爷。”
候在一旁的赵高忙低下了头,吕不韦伸手示意不必多礼,脸上却挂着笑容。
“方才听侍女说太子在看书,不知太子看得是什么书?”
不待嬴政答话,吕不韦已经弯腰拿了他手上的竹简。
“晏子春秋?”
心中的喜悦顿时降了些,更多了几分不明白。本以为嬴政看得是为君之道的什么书,没想到看得竟是这样的杂记。
“是啊,孤觉得这书中所写的,便像是民间百姓的生活一般,故而,也便来了兴趣。”
“太子心系百姓,实乃大秦之福。”
吕不韦心中也多了几分欣慰,这一辈子,他的成败就取决于嬴政了。
“今日上的奏疏,请太子过目。”
嬴政心知这奏疏吕不韦已经看过了,今日呈上的,怕是故意给他挑出来的。此时赵高已经命人为吕不韦呈上了一个软垫,放在了桌案前。吕不韦跪坐了下来,这般一来,便与嬴政面对面坐着,中间仅隔着一个桌案。赵高已经奉上了热茶,如今这茶水,也是只有这些个权贵才有得喝的,寻常百姓又哪里见过。嬴政拿了一本奏疏,认真看了起来。
“蒙骜父子驻守秦赵边境一事即是相父之命,想来也有相父道理。”
吕不韦道:
“虽是如此,刘亚奏疏中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刘亚所言便是与赵国交好,相父即是反对便按照相父所说的去做吧。”
嬴政这话却是让吕不韦有些不悦了,这般附和自己,这太子就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想法吗?
“太子所言当真?”
嬴政点头,吕不韦忍下怒气,又拿了一份奏疏,却是已不再将奏疏交给嬴政了,而是自行看了起来。
“郑公主到咸阳多日,要如何安置郑公主、、、、、、”
将奏疏放到桌案上,看着嬴政。
“臣想听听太子的想法。”
“这、、、、、、、郑公主是郑王送来和亲的,自然是应当送到父王的后宫。”
、、、、、、吕不韦自君安殿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脸上带着不悦。太子惹怒了相爷,这一句话瞬间便在宫中传开了。赵姬初听到此话时便急匆匆的招嬴政去了她安霖宫。赵姬未曾问缘由,只是脸上带着不悦,交代了嬴政一切要顺着相爷的意思,且不可违背相爷。嬴政自安霖宫出来的时候心都是冷的,望着天上的太阳,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