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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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书

二月的桃花开了,陛下的心情也大好,就在三月的时候,嬴政下令,在设宴。

这个酒宴举办的十分盛大,不仅是众多朝中大臣,就连诸位博士,都得以出席。这是一个堪比国君寿宴的酒宴。也正是因为这个酒宴,笼罩在限养狗狗头顶数月的阴云,渐渐的消散,整座宫殿有了一丝喜色。

一番载歌载舞,咸阳宫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这时,座下的七十位博士竟是一同起身,朝着嬴政敬酒。这七十人在宴席中起身,本就是十分惹眼的。奈何这七十人皆是饱读诗书之人,礼法得当,这么看去,到真是让人心中欢喜。嬴政举杯,应了他们这杯酒,这时,其中一名博士道:

“昔日秦国并无今日之大,地处西陲,也不过是千里之地。然,如今的大秦,日月所照之处,尽归大秦所有。由往昔至今日,大秦之地却是翻之数倍。加之陛下一统六国,建立郡县,故,大秦,可传之万世。”

嬴政听了此言,脸上便是挂着笑,众人见之,便觉得陛下是十分高兴,便纷纷高呼了起来。

“大秦传之万世,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番朝贺看在嬴政眼里,却是毫无感觉。什么传之万世,什么千秋万代,他都不想再管了。他只想,只想等死。

“启禀陛下,臣听闻商周之所以能传承万世,是因为其分封了子弟功臣作为诸侯。故而,所封诸侯可辅佐商周治理天下。这般一来,天子方能是国运长远。然,如今大秦虽是一统天下,却是只有陛下一人为皇。大秦的功臣,乃至陛下的子弟,都未曾的道分封。这般局面下,若是出现特殊状况,便不会有人帮助陛下稳定大局。故,方才韩博士所言,实乃一派胡言,陛下万万不能为其误导啊!”

这人一番话说完,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任谁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这不是不想活了吗。

嬴政倒是觉得有些有趣,未曾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为这件事儿争吵起来。这些日子着实是有些无趣,嬴政倒是有些想要看戏了,便道:

“难得今日诸位卿家相聚于此,便在此地议论此事如何?”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又敢忤逆嬴政。

“诺。”

然而众臣虽是不敢忤逆嬴政,却又不敢妄言,只怕一不小心,说了陛下不听得话,那可就完了。嬴政好笑的望着座下安静的臣子们,仿佛方才的热闹全是假象一般。越是这般,嬴政倒是越觉得好笑。张缭有些头疼的望向李斯,只见李斯却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嬴政。这天底下,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嬴政对视的人,只怕是只有李斯一人了。正在张缭感叹的时候,只见李斯说话了。

“陛下,臣有言。”

见是李斯,嬴政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讶,只道:

“说。”

“启禀陛下,先人五帝不同法,三代不同礼,为何五帝三代治理国家方法不一?那是因为先人所面临的情况是不一样的。故而,其治国方略也是各有不同。故而,臣以为,陛下应当法后王,而不能法先王。不能一味学习前人,前人治国是因为前人有所面对的情况,陛下治国,也因有陛下所面临的情况。陛下理应依据今日之事,制定治国之方略。此乃其一,这其二,臣以为,应当废私学。”

放此案李斯所说头头是道,众臣也爵有理,只是这废私学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见嬴政等着自己说话,李斯又道:

“六国未曾统一之前,各国私学甚多,诸子百家,各有其说。故而,当陛下之命下达之后,诸子百家皆按照各自的学说去批判陛下的政令。这般一来,天下百姓的思想处于混乱。故而,臣以为陛下应当法后王,废私学。”

嬴政甚觉有理,便问道:

“丞相可有可行之策?”

“启禀陛下,臣请陛下下令,除却秦国史官所著之书,其余各国史书,一律销毁。且,非博士所需藏书之外,民间藏书,诸如,诗经,尚书一类诸子百家之书,一律销毁。”

李斯此言,便是意在愚昧百姓,从思想上巩固大秦的统治。只是,嬴政听完之后,却是笑了笑的,道:

“丞相之言有理,除此之外,朕,倒是还有个想法。”

李斯心中一阵,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嬴政勾起了嘴角,道:

“既然禁了诗书,那便要禁到底。凡是聚众谈论诗书之人,皆处以死刑。以古非今者,灭族。”

众臣下跪。

“陛下圣明!”

看着下跪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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