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谬,此人如此品性,如何能当得了一方县令?
黑着脸站在门口不说话,一群人继续僵持。薛达领着几人赶来,心头乱跳,“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他扫了一眼挡在林崇焕身前的差役,那些差役立马站到了一旁。
林崇焕见状面上一冷,好小子,居然当着我的面威胁我的部下,真是胆肥。
“哟,薛捕头,你前夜离去,怎么今日就回来了?怎么不在家多待几日,难不成衙门里比家还舒坦?”
阴阳怪气!薛达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他正色开口道:“家中的事没有衙门的事重要,我只是担忧衙门出事。”
林崇焕一听只觉脑门青筋暴跳,什么叫担心出事?没有了他薛达,难不成这衙门还乱了套不成?若不是今日霍英不在这里,他定不会如此忍气吞声。
只见他斜长的眼眸眯了眯,咬牙笑道:“衙门能出什么事?薛捕头多虑了。我想衙门里除了这郡王府来的南姑娘,衙门里应该会一直相安无事。”
“你说是吧?南姑娘!”林崇焕嬉笑又转头着问道,但是眼眸里却没有丝毫温度。他这人虽然有仇必报,可是遇上这么一个难啃的骨头,也只能旁敲侧击。她手里有剑,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南照对上他那双似怒非怒的眼眸,冷冷地开口:“我倒是不知,为何我在这里就不能相安无事。”
这林崇焕想来也是个极其臭美的人,别看他这一大早就前来抓人,可是他的衣襟和头发丝毫未被打乱,直到现在也是服服帖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精神。
适才他吹眉毛瞪眼睛,上蹿下跳,即便是和南照明里暗里针锋相对,也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仪表,时不时用手去抚摸额上的碎发,生怕变了样。
“薛捕头你来得正好,这件事你正好在这里做个见证。我听闻郭三就躲在南姑娘房里,现在郭三可是罪犯,南姑娘这样真是让我不好做人。”
林崇焕凑到薛达面前去,满脸愁容,“薛捕头,南姑娘的为人我姑且不提,只是现在郭三就躲在房内,我身为县令于情于理都看不下去。更何况姚老爷那边心急如焚,好端端的闺女在家里被人轻薄,这件事何其严重!我要是不能把这件事給解决了,到时候全邺城的百姓都会说我办事不力,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到时候还会相信我们衙门!”
一席话下来声泪俱下,不认识的人定会为之动容。可是在场的人是谁?都是见识过他林崇焕真面目的人,他到底什么打算盘大家都明白得很。
一旁的差役心里犯起嘀咕,这要是待会儿打起来了,他们倒是要帮谁?一边林崇焕是县令,不敢惹。一边是薛达,不好意思惹。
薛达瞧着和林崇焕根本不能逞口舌,于是干脆无视他的那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他算是看清楚了,林崇焕就是个被宠坏的二世祖。
“大人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郭三是罪人?大人可是有证据证明,他就是证据?”薛达原本还想说两句,就被南照一句话打断。那语气,那神情,仿佛她已然是这衙门里的人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他衷心希望自己能够完整得说完一句话,不要再让他一直被抢戏。
南照已经铁了心不想让林崇焕去搜屋子,堵在门口,沉着脸和那林崇焕叫板。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林崇焕也看着她,脸上逐渐敛去之前的笑意,脸上隐隐有些动怒。这个臭婆娘,居然敢不给他台阶下,公然挑衅,真是让人想狠狠地揍一顿。
薛达实在看不下去,板着脸站到两人中间,“大人,郭三的事还需重新审核。正如南姑娘所说,没有真凭实据,单凭那姚家片面之词,确实不能这样随意将郭三抓起来。”
林崇焕哪里听得下去他说的话,“薛捕头说的自是又道理,只是现在她把郭三藏在屋里,这样影响判案,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了。我记得郡王并没有让她来干预衙门的事,她这样似乎有碍公务。”
“况且我只是找他审讯,她如此焦急,甚至在门口阻拦。”他的神色阴郁,就如同黑夜里的寒冰。蹬鼻子上脸这种事,他绝对忍不了。
他看着薛达,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口气说道:“我堂堂一方县令,难不成真的要怕他那郡王府的人?”
薛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话说得没毛病。南照终究是郡王府的人,虽然她确实不同寻常,可是一直不给林崇焕面子这事,传到哪里都是个笑柄。
最关键的是,笑林崇焕没关系,可是旁人会耻笑衙门,说他们衙门没用。他骨子里的顽固在这一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