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是为了凤冥。”沈霖说。

“你到底给不给，我可没时间跟你磨。”黑煞说。

玉佩在她身上，大哥怎么会有。沈玉宁想着，听到沈霖说：“凤冥不在我这儿，你想要，我也没法给你。”

“不可能，他说过，就在你身上。”黑煞反驳道。

沈霖轻笑一声，说：“是沈飞找到你的吧。他还真是不死心，肯下血本请你出手。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人吧。”

黑煞追问道：“你给谁了？”

大哥，你会说吗？沈玉宁在心底开始打鼓。从冷月到刚才在桃花院，她开始意识到凤冥是这解开这一切谜题的钥匙。凤冥，和她，大哥会选谁呢？打心眼里，她是希望大哥选凤冥的。这一年多，虽然大哥没说过，她可以猜出来大哥的心，是向着明光宫的。凤冥，是他完成心愿的重要一环。但是她又希望自己在大哥心里可以占一席之地。江山、爱人，自古是最难的选择。如今放到大哥身上，他会选择什么？

“凤冥和她，你选哪个？”黑煞见沈霖迟迟不回答，再开口问道。

沈霖一字一字地说：“凤冥，我给了……”

“了”字出口的一瞬间，沈霖手里的折扇朝着黑煞握着短刀的手飞来。黑煞抬手挡住折扇，沈霖已近到她身边，拉住沈玉宁的胳膊，一阵内力把她送到五米外安全的地方。

黑煞没想到沈霖会突然出手，一时让沈霖占了上风。不过黑煞不愧是追风阁的第一杀手，马上就开始反击，一把短刀用得行云流水。沈霖抓住黑煞打飞的折扇和他周旋着。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互相纠缠。黑煞的刀法不在于招式的精妙，而是他出手实在太快。沈玉宁连他何时出手都没看清，只听到折扇和短刀相碰的声音。

沈霖的折扇是特制的，扇骨用玄铁制成，黑煞的短刀砍上去半点损伤都没有。沈玉宁知道沈霖的剑法出神入化，第一次见他用折扇。扇柄握在沈霖手里，扇面张开，每次出手都打在黑煞的手腕上。

一番缠斗，沈霖的衣摆被黑煞的短刀划破，脸上也挂了彩。黑煞被铁扇打中胸口，也伤得不清。

沈霖突然一个纵身跳出圈子，来到离黑煞五步外的地方，说：“凤冥和宁儿，两个我都要。”

黑煞擦干嘴角的血，回道：“是我一时分心着了你的道，不然连这一招也不会输你。若不是他雇我杀了你，我倒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的。黑煞从不失手，今天栽在你手里，我认了。下次再碰到你，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是第一个让我佩服的人。”沈霖郑重地说，“你何不考虑脱离追风阁？”

“不可能的。”黑煞说，“追风阁的杀手，从小就烙有追风阁的朱砂，发誓一生忠于追风阁。叛离的下场，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那你这次失手，会怎样？”沈霖敬重黑煞的身手，已把他视为朋友，问道。

“追风阁的规矩，是失手的人自领一百鞭，罚三十日禁闭，断食。对我，不知道。”

“为什么？”沈霖问。

“因为我是主上亲自培养出来的。他说过，不允许我失手。第一次出任务，我让旁人见到了我的脸，主上亲自料理了那几个人，然后罚了我五十日的禁闭外加五百鞭，每天五百。”

黑煞想到那五十天天昏地暗的日子，仍是一阵后怕。五十天，每天只有两碗清水可喝，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他要当着追风阁所有人的面在练功房受五百鞭。第一个星期他咬着牙撑过去了。他不指望主上会饶了他。但是仅仅五十日的禁闭就已经让他一点力气都没有，更不要提还有五百鞭。三十天过后，即使他是追风阁里体力最好的，也基本处于昏迷的状态。被鞭子抽醒，然后再昏过去。有多少次，他想一死了之，他试过自尽，被主上救下来。他仍记得主上毫无感情的话：“我养你，不是为了让你死的。”

他真的怕了。从他出生起，就被送到追风阁和一百个孩子训练。他在那里待了十年，学会了怎么变装，怎么用毒，怎么杀人。一个动作慢了，等来的就是狠狠的一鞭。每个星期，他们都要和猛虎赤手搏斗。要么，他赢，活下去，要么，成为那些老虎的盘中餐，那些前一刻还和他一起训练的人下一刻就成为一堆白骨。他才五岁，可是主上会在他退缩之后更残酷地罚他。他说“黑煞，你会是追风阁最好的杀手。”他要成为最强的人，他要离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他成功了。他赢了当时追风阁的第一杀手，除了主上，追风阁就是他说了算。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他十倍的还了回去。但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