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当听个故事,这些不要随便和别人说,包括你哥和冷月。”钟离风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沈玉宁很是不解。这些事连钟家的一个丫鬟都知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关于钟家的流言已经够多了。你知道当初爹继位的时候三叔四叔干的事情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吗?”钟离风没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说:“钟家众人一旦有了嫌隙,别人就会以为钟家不行了。钟家做的生意是靠口碑建立起来的,一句话以讹传讹就能击垮钟家的产业。懂了吗?”
沈玉宁迷茫地摇摇头。
钟离风耐心地给她解释道:“就好比在相府,有人想杀了你爹。刺客被抓住了,可是碰巧被外面的人知道了。第二天街头巷尾都会议论这件事。有的会说是你爹得罪了人,想杀他灭口,有的会说是你们家有稀世珍宝才引得有人来,甚至还会有版本说是你哥和你爹不睦等等。然后皇上就该知道了,有可能会问你爹是怎么回事,或者皇上的好奇心再强一点,派个人去相府慰问一下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然后呢?”沈玉宁接续问。
“然后就该说你爹失势了,被皇上责罚了等等。市井上传得最快的就是这些小道消息,也没人会查证是不是真的,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不知道变成什么版本到了皇上耳朵里。最后皇上真的就看你爹不顺眼了。懂了?”钟离风说了这一大段话,已经口干舌燥。她要再不懂,他也没办法了。
“所以如果爹遇刺的事情没有传出去,就不会有后面一大串事了。”沈玉宁似懂非懂地说。
钟离风欣慰地点点头。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你带我来你屋里干什么?”沈玉宁一路跟着钟离风走,也没过脑子。再回过神来已经到他的屋里了。三进的屋子,左面是书架和书桌,右边是睡床,东西放得井井有条,比她自己的屋子整洁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不是要看那张纸吗。它在我屋里,我不带你来这儿还去哪。”钟离风一边关上门,一边说。
沈玉宁随便找了把椅子坐着,看钟离风在他床头鼓捣了半天,拿出来一张薄薄的泛黄的纸。
她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拿着,生怕一用力纸就碎了。看完了上面的内容,她却是大失所望。把纸递了回去。
“怎么不看了。”钟离风见她只看了一眼,问道。
“不就是一句话吗,有什么好看的。”她嘀咕着。
“可别小瞧这一句话。这可是白纸黑字,比流传的那句话有用多了。钟沁说家主之位传给相像之人,也只是钟家的人一代代传下来的,中间不知道有什么曲解。这张纸上的字,是她亲手写下来的。那上面写的是百年之后有相像之人出现时家主之位再传给她,自然爹可以顺利继位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嘛。我还以为写了钟家的钱在哪之类的话。”
“小财迷。”钟离风把纸收好,笑道。
“我是个小财迷,那你就是大财迷。”沈玉宁走到他床边,看到上面的摆设,说道,“月纱的床帏,金线粟玉的枕头,连被子都是贡缎,你说你是不是财迷。”
她摸着月纱,冰凉的感觉瞬时沿着指尖窜到心房。这月纱冬暖夏凉,而且是用蚕丝线手工织成,阳光照进来像是月光一般柔和。早上也不用担心被日光晃得刺眼,当真是好东西。她一直想有一套,可惜这东西是贡品,轻易还弄不到。
“你说,你们钟家还有多少东西是贡品?”沈玉宁开玩笑地问道。
“就这点,还都被你看到了。你眼睛也够厉害的,能一眼瞧出我这是贡品,一般人都只道是普通的云纱呢。宁儿可要帮我保守秘密,不要说出去啊。”钟离风脸上写着“求你了”,那一双凤眼却分明闪着狡黠的精光。
“那要看你拿什么贿赂我了。钟大家主的卧房里竟然有贡品,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有什么感想呢。对了,前一阵我还听说皇上发现礼部侍郎私自藏了贡品,一纸令下抄家入狱,亲人变卖为奴呢。”沈玉宁逮着钟离风的把柄,威胁道。有这么好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月纱要过来。
“宁儿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一定给你。”钟离风配合地说。其实这些贡品是别人送给他的,皇上多半也知道,只是那些人都是朝廷大员,轻易动不得,他也就心安理得的用了。他见沈玉宁这么有兴致,哄她一下也没什么。他怎会看不出来她喜欢这月纱,从进门起她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这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既然她喜欢,送给她也无妨,还能博她一笑。
“呐,这个我看着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