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不容沈玉宁走神,皇后有些不悦地问道。
她回过神,答道:“臣女沈玉宁。”
明显感觉到炽热的视线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沈玉宁放在两侧的手紧张地攥住衣料,在她快被那视线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皇后什么话都没说,带着丫鬟走了。
不等沈玉宁喘过一口气,屋里传来皇上的声音:“高玉,带她进来。”
好了,正主都发话了,还容她说什么吗?沈玉宁示意秋痕在门外等她,一个人进去。
“参见皇上。”沈玉宁见傅岳正在批阅奏章,自己行了礼。
“起吧。”傅岳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到沈玉宁,眼光一闪。
“有事吗?”见沈玉宁不说话,傅岳问道。
她该怎么回答?说她不想见到皇上您?只怕她才说完小命就没了。可是,她有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朕在问你话。”傅岳见她不回话,再次说道。
“回皇上,臣女是......”她该说什么?沈玉宁快急死了。她可没那个把握皇上能格外宽待她。余光瞟到内室放置的一架琴,沈玉宁心生一计。
“皇上昨日说想听臣女弹琴。臣女自觉琴技不佳,想请臣女的师父进宫,特来禀告皇上。”反正就算傅祁暄把南宫整进宫了,她还是要告诉皇上。不如她先得到皇上的同意,傅祁暄再去,岂不是方便多了。
傅岳走到东暖阁,正是放着那架琴的地方,说:“你的师父是何人?朕未曾听说过沈大人的爱女有一个会弹琴的师父。”
“皇上,臣女是在和大哥去天山前才拜师的。师父他不爱虚名,是以不让臣女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请皇上不要为难臣女。若皇上当真想知道,等师父进宫后,臣女一定与师父一起来拜见皇上。”沈玉宁觉得自己谎话说多了,简直不用过脑子就可以说得溜溜的。在外人眼里,她一直是爹的乖乖女。离家出走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的了。这时候沈玉宁还没想到,随便一个谎言,需要再用更多的谎言来圆谎。慢慢地滚雪球,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既然你不愿说就算了。”傅岳难得没有为难她,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啊。
“皇上可是有什么高兴事?不知能否说给臣女听听?”沈玉宁问道。话一出口,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她应该尽早回去。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可是知道的。
傅岳十分有兴致地带着她到御花园,边走边聊:“今日西域传来消息,他们愿休战三年。休战正好可以练新兵,另外也可以修养声息充实国库。早朝上我已经把练兵的事情交给你哥哥了。”
休战是个好消息,现在在沈玉宁眼里却不那么美好了。皇上把训练新兵的事情交给大哥,显然皇上现在很看重大哥。但是这练兵要远离京城,最快也要半年。她一个人在宫里可怎么待下去呀。
“皇上,大哥刚刚领兵,在军中还没有威望,也没什么经验。臣女怕大哥有负皇上重托。李将军在军中多年,以前也一直是他负责的。臣女觉得不如继续让李将军训练新兵吧。”沈玉宁跟在傅岳身后,说道。
傅岳转过身,左手玩着翡翠珠串,右手捏住沈玉宁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说:“你真的希望朕派别人去?”
沈玉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虚,勉强定住心神,说:“是。”
“你可知后宫中的女子是不能随便参政的。你现在不仅是参政,还是议政了。”傅岳松开捏着沈玉宁的手,波澜不惊地说。
该死,她把这么重要的规矩给忘了。她真是一听到大哥就慌了。沈玉宁匆匆跪下,解释道:“臣女知道。但臣女只是一介布衣,并非后宫中人。且臣女以为臣女并非是以君臣的身份在和皇上讨论国事,而是和朋友在聊天,提出自己的建议罢了。”
沈玉宁试探性地解释。没想到傅岳突然笑了,说:“好一个朋友。起来吧。朕也不是想罚你,只是看看你的反应。如朕所料,你是个聪明的人。练兵的事朕会再考虑。过两日便接你师父进宫吧。朕希望能尽快听到当日在明光宫你所弹的曲子。”
沈玉宁应道:“是。臣女还有一事相求。”
“说。”
“师父进宫,按理应当在乐府。但臣女练琴需师父指点,且那琴曲的谱子不易外传。臣女想请皇上同意,让师父住在永宁殿。”沈玉宁趁热打铁的把南宫逸逍的事情都禀明了。
还以为傅岳会再刁难她一下,不想他爽快地答应了:“随你。若你觉得宫中寂寞,想多几个人陪你,派高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