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凉见沈玉宁没生她的气,笑嘻嘻地走进门:“这些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姐姐不心疼凉儿还心疼呢。”
“这宫里还缺几个花瓶吗?”沈玉宁顶了回去。初凉见沈玉宁还是一肚子气,继续劝道:“好了好了,沈大哥已经回家了。姐姐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啊。”
“大哥真的回府了?”沈玉宁高兴地问。
“真的真的。姐姐快别生气了。”初凉从高玉那儿知道的消息。刻意隐瞒了走回去的实情。现在沈玉宁可是个大炸药筒,这一句话出去,非得把房子掀翻了不可。弄不好还要闹到皇上那里。前脚沈霖刚惹傅岳生气,沈玉宁再去,两个火气冲天的人对到一起,不是两败俱伤就是沈玉宁全败。
初凉作为旁观者,比沈玉宁清醒多了。
“初凉,皇上没有为难大哥吧?”沈玉宁总觉得傅岳不会轻易饶过沈霖,追问道。
“没有,姐姐也担心了一晚上,快歇着吧。”初凉推着沈玉宁进里间,叫来秋痕伺候沈玉宁洗澡。
沈玉宁想初凉不会骗自己,也没多想。折腾了半天她也确实累了,泡在浴桶里,被带着玫瑰花香的雾气围绕,眼皮渐渐地找到了另一半。
“沈姑娘,沈姑娘……“秋痕见半天没有动静,走到屏风后面,看沈玉宁睡着了,轻声说道。
“嗯?“沈玉宁睁开眼,觉得身子像在冰窖里一般,控制不住地发抖,问秋痕:“我睡了多长时间?”
“将近半个时辰。”秋痕扶沈玉宁起身,拿来一件月白色的长袍给沈玉宁披上。
沈玉宁倒上一杯热茶喝下,顿时觉得身子暖了很多。推开窗户,见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宫门前的石砖上已经积了不少的水。今天的雨,似乎下不完了。这应该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雨了吧。
无意间抬头,瞥到那一点若隐若现的紫光,沈玉宁眉头紧锁。秋天到了,该变天了。她的天,会塌吗?
沈霖第二天称病没有上朝,下朝后,三三两两的大臣聚在一起。昨天去过明光殿的人更是被追逐的焦点。
“慕大人,听说昨天皇上怒罚了沈将军,是真的吗?”
慕清言几次被人堵住路,不得已停下说:“几位大人,这些私事清言不好多说。不如待沈将军病愈后大人亲自问他吧。告辞。”
“才刚调到京城来,装什么清高。”被慕清言一句话顶回去的众人不屑地嘟囔着。
慕清言到京城一月有余,不收礼,不宴请,不访重臣,许多人对他早已颇有微词。奈何皇上很喜欢他这个性子,也不好得罪。今天吃了慕清言的瘪,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看他更不顺眼了。
慕清言快走了几步,摆脱追着他问东问西的人,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一个人策马直奔将军府。
“慕大人。”沈霖身边近身伺候的阿弘走到门口迎接道。这可是稀客啊,他可要好好接待。
慕清言跟着阿弘走进将军府,边走边问:“沈将军的病,是否严重?”
“多谢慕大人关心。公子只是受寒,医生开了药,休息几日就好。阿弘多说一句话。从前来将军府的人多。可自从公子病后,您是第一位客人。阿弘是从心里谢谢慕大人。”阿弘知道从前到将军府上的人都有目的,如今听说沈霖受罚,都唯恐被牵连避之不及,只有慕清言登门拜访。阿弘跟着沈霖多年,对慕清言的印象一下好了许多。
慕清言谦虚地回答:“哪里。沈将军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我也仰慕沈将军英名许久了,今日终于得见。”
说话间到了沈霖的卧房。阿弘福了一福,推开门后就退下了。
“沈将军可好?”慕清言掩上门,闻到满屋刺鼻的药味,平淡地说。
沈霖早听到脚步声,却没想到是慕清言。一手撑着床榻半卧着说:“慕大人到我府上,不怕被牵连吗?”
慕清言微微一笑:“我们是同一种人。所以我才来这里。”
沈霖对这句话很感兴趣,正色道:“慕大人以为我是哪一种人?”
“你的才华不止于将军。而你沉稳、有骨气,是成大业之人所必备的条件。比如,你的风寒,并不至于告假不上早朝。你这样做,无非是想吓退那些像巴结你的人,另外找个借口不见皇上。”慕清言胸有成竹地说。
沈霖不置可否:“祸从口出。慕大人说话还是小心一点好。”
“不怪你不信我。我今日到将军府,就是想告诉你三皇子并非善类。你要小心。所有一日你需要我,言万死不辞。”慕清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