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宁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只是第一次见面,馨嫔就对她有如此成见。希望她能看在傅祁暄的面子上,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指望她能帮上自己什么,不要害她就好了。
“本宫开个玩笑罢了,不必在意。”馨嫔看沈玉宁紧张兮兮,轻笑道。
沈玉宁定下心神,想起来意,打量着雨花台。却发现地上和石柱上苔藓斑驳,杂草丛生,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问:“娘娘可知雨花台为何如此……”沈玉宁想说破败,又觉得在宫里说这种词不吉利,话说了一半断掉。
馨嫔接道:“如此破旧是吗?在本宫面前说话不用这么仔细,有什么话直说就行了。绕那些弯子本宫也头疼。”
“是。”沈玉宁嘴上虽然这么答应,说话前还是仔细想了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才开口,“娘娘可知道缘由?”
“你先告诉本宫为何会来雨花台。”馨嫔反问道。
沈玉宁也不隐瞒,爽快地说:“皇上想在雨花台为皇后娘娘庆祝生辰。臣女特来看看。”
“这样啊。雨花台从前只有皇上和萧贵妃能来。萧贵妃就是从前住在永宁殿的那位。皇上说姐姐的舞是宫中跳得最好的。他们初次相见,就是在这雨花台上,姐姐跳了一支清平乐。本宫有幸见过一次,姐姐的舞姿在今日也是无人能及的。皇上亲自为姐姐吹笛奏乐,这是从未有过的。”
馨嫔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沈玉宁听得正在兴头上生生卡住,问:“后来呢?”
“因为姐姐都在这雨花台为皇上跳舞,大家也就都不去雨花台了。曾经有个刚被皇上册封的答应误入雨花台打断了姐姐的舞,被发落到冷宫。之后就再没人走到过附近。直到姐姐病逝后,依然没人敢过来。皇上怕触景生情,也不再过来。渐渐地这雨花台就落寞了。皇上知道姐姐和本宫亲近,特意准许本宫来雨花台。所以今日你也看到了,这里变成这副样子。”
原来如此。沈玉宁没有意识到雨花台和永宁殿的微妙。馨嫔却想到了。从她住进永宁殿的那一刻起,馨嫔就记住了她沈玉宁的名字。自萧贵妃病逝后,她是第一个进入永宁殿的人,也是第一个能踏上雨花台的人。
她的样子,是那么像姐姐。皇上,你是想念姐姐了吧。
馨嫔道:“本宫身子不好,先走一步。好好表现,不要辜负皇上和本宫的期望。你的福气,不止于此。”
“恭送馨嫔娘娘。”沈玉宁行礼送走馨嫔,犹在回味她的那句话。她的福气,不止于此?她宁愿她的福气只有这样。
走到刚刚馨嫔站的地方,是雨花台的中间,视野最好的位置。沈玉宁看到开阔的湖面,突然心生一计。
“宁儿,你找我?”
沈玉宁看到来人是南宫逸逍,问道:“怎么你来了?”
“秋痕说你找我来着,我见你不在殿里,想你是不是去五荷水榭,就来看看。可不找到你了吗。”南宫逸逍脸上带着几滴汗珠,说。
“刚刚我见到馨嫔了。她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沈玉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