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呢?”傅祁暄先上岸,问。
沈玉宁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太医都忘了叫。正打算喊人去,后来一想沉霜身上还有伤,说:“不用太医,我来就可以了。”
冷月知道沈玉宁学过医术,但不知道她的实力到底怎样,说:“小沈儿,沉霜可不是能让你练手的。”
“月,不要激动。我相信宁儿。”沈霖一句话制止了欲找太医的冷月。沈玉宁没有诊脉,说:“你们都出去,我要帮沉霜换衣服。”
等到南宫逸逍、沈霖和傅祁暄都出去了,冷月仍然站在原地:“我在这儿守着她。”有了沈霖的话,冷月对沈玉宁的医术不再怀疑。他只是不想离开沉霜。
沉霜的衣服湿了,黏在身上只会让寒气侵体加重风寒。可如果连中衣也换掉势必会露出沉霜的肌肤。冷月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啊。更何况,沉霜身上的那些印子也不知道消下去没有。若是让冷月知道非得把天掀了不可。沈玉宁想赶冷月走,却没有合适的理由。
“不用顾忌到我。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冷月看出沈玉宁的犹豫,说。
沈玉宁放在沉霜领口的手一顿,问:“你知道了?”
冷月一边代替沈玉宁解沉霜的扣子一边说:“我只会比你知道得更多。宁儿,先帮她诊脉吧,我来换衣服。”
“她只是连日劳累,刚才又收到惊吓所以晕了过去。我开一剂药服下就行了,只是……”沈玉宁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冷月替沉霜换上干爽的衣服,问道。沈玉宁把写好的药方交给太医院的人去煎药,叹一口气,说:“你已经看到了,她身上有伤。我让碧婉去给沉霜送了药,现在看来她是没有用。冷月,如果她身上的伤消不掉,你还会依然爱她吗?”
“我会。不仅因为我答应了你,更因为在我一次次亲眼看着沉霜被逼入险境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一次次有心痛的感觉。小沈儿,有一句话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从前我对沉霜更多的是同情。遇到你的时候,曾经我一度以为我喜欢的人是你。还记得中州的那个除夕之夜吗?那天我喝醉了,不是因为沉霜,而是因为你。那天的反常都是因为你。和你一起去天山,看到你为了霖担心,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永远只会是朋友。”
“回到京城,我不敢再来找你,我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地对你表白。直到霖让我负责你和霜儿在宫里的安全,我才和你见了面。那天你的一席话,让我重新思考在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没有被我吸引的女孩子。得不到的东西总是会惦记着。也许就是因为你的特别,让我想得到你的心。然而看到霜儿脸上的疲惫,竟然会有心疼的感觉,于是我试着重新敞开心扉。我知道她身上有伤,也知道那些伤是怎么来的。我真心地对她说过,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却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