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三皇子一起进宫的？”冷月问。

“皇上宣我进宫，碰巧遇到他。听说宁儿在这儿就过来看看，正好看到沉霜落水。”沈霖一番话说得丝毫不脸红。碰巧遇到傅祁暄，正好看到沉霜落水。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

冷月听出来沈霖说的是假话，沈玉宁却深信不疑。沈霖换了一身衣服，沈玉宁一对比发现冷月还穿着湿衣服，说：“月，你也去换身衣服吧。等沉霜醒了我派人叫你。”

“我就在这儿守着他。”冷月说。

“你本来不该在宫里的。刚才救人就算了，你现在还在这儿，让我怎么和皇上交代？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冷月，你以前不会这么冲动的。”沈霖说。冷月不是臣子，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众人眼前救人，要是不被傅祁默抓到把柄就见鬼了。

“知道了。今天是我不对。”冷月乖乖地听沈霖的话，换了衣服就隐去身形。

“霖，冷月为什么事事都听你的啊？”沈玉宁好奇地问。在她面前冷月恨不得呼风唤雨地戏弄她，怎么到大哥面漆那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因为我说的有理啊。”沈霖宠溺地说，“小丫头，累了半天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是小丫头。”沈玉宁一天连着被两个人说是小丫头，十分不爽地说。

沈霖拉住沈玉宁的手，说：“好，我们宁儿是大姑娘。快回去歇息吧，眼眶黑黑的。晚上是不是又没休息好啊?”

沈玉宁反拉着沈霖往堇年那边走，说：“下等一下，我跟堇年说几句话。”

堇年看到沈玉宁，兴奋地说：“沈姐姐。我刚才的舞怎么样啊？”说完，看到沈玉宁身后的沈霖，说，“奴婢堇年，见过沈将军。”

“你倒是聪明。才见过一面就知道我是谁。”沈霖扫一眼堇年，说。

“沈将军过奖了。沈姑娘和沈将军如此亲近，堇年若再看不出来岂非太眼拙了。更何况沈将军英姿不凡，虽然穿着常服却带有一般文臣没有的气场，堇年怎会猜不到呢。”

堇年说完，沈霖又多看了她几眼。沈玉宁站在沈霖的前面，不知道他的视线一直盯在堇年身上，说：“今天的舞很好，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是。”

沈玉宁转头，沈霖的目光已从堇年身上收回来。“大哥，咱们走吧。”

沈霖听到沈玉宁叫他大哥，明白她是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曝光，刻意跟在沈玉宁身后保持距离。估摸着离开堇年的视野，才并肩走在一起。

“宁儿，南宫有没有和你说过等皇后娘娘生辰一过就接你出宫？”沈霖沉默片刻，终于还是问出口。

“说过，怎么了？”沈玉宁问。

“你的想法呢？”

“我……”沈玉宁停下脚步，说，“我当然想出宫。可是……我除了相府还能去哪儿呢？”

原来她是在担心这个。沈霖还以为她先前拒绝是不想出宫，说：“当然是去将军府了。涵秋馆的荷花可是专门为你种的。夏天赏荷，冬天品梅，这样的日子你喜欢吗？”

“喜欢。”若不是现在在外面，沈玉宁直想扑进沈霖的怀里。她没想到沈霖准备得那么周到。

“霖，我也有一份礼物要给你。”回到永宁殿，沈玉宁掏出清平乐的曲谱，说，“这是南宫写给咱们的。”

沈霖接过帛绢，看到上面谱的词，沉默不语。沈玉宁看沈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开口问：“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沈霖拿出挂在腰间的萧，试着吹了一遍。他今日只是顺手把萧也带进宫，没想到还有用到的地方。

沈玉宁听到沈霖的箫声，比自己想象中的效果更好，一时手痒也附和着弹起绿绮琴。她记不住谱子，只是凭感觉弹。一曲奏毕，沈霖感叹道：“南宫不愧是琴圣。不知道慕容云汐的琴技该有多好。”

“怎么突然提到慕容云汐了？”

“想到……凤洛和慕容云汐的事。你说他们当初是不是也曾经一起合奏过呢？”沈霖在爹和凤洛这两个称呼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法把“父亲”这个词坦然说出口。

“他也会吹箫吗？”

“会。”

“若是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误会的话，也会是一段佳话吧。”沈玉宁喃喃道。

“你很羡慕他们？”沈霖听出沈玉宁话中的些许遗憾，问。

她摇头：“不。不管怎么说，凤洛都是骗了云汐的。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之间还有间隙，倒还不如从未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