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根本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的推开池越后,我愤然冲出了别墅。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身边空无一人时,我立刻掏出了手机给梁叔打了电话。
但电话打出去后一直占线。
越是打不通,我越是不想放弃,直到第39通时梁叔终于接通了电话。
“言屿、言屿到底怎么了?”我捂着心脏,话从嘴里蹦出来时已经不成一句完整的话了,“梁叔,你告诉我,言屿到底怎么了?他死了,他怎么会死啊!”
我崩溃地跪在了地上放声嚎啕起来。
电话那头安静的厉害,仿佛那边是无边无际的地狱。
过了好久梁叔才开口,“新闻上已经报导了,事实就是这样的。小溪,我这边有些忙,言屿爸妈都来了,我得去……”
“没那么简单对不对!”我内心十分笃定,言屿的死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他下午的时候还劝我离开池越,怎么一到了晚上他就没了!
我不相信,我根本不能相信!
“宁溪,你冷静点好不好!言屿已经死了,他因公殉职,无可厚非!”那头赫然传来了梁叔的咆哮,他不等我再问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紧了手机,哭得泣不成声。
打从我接触池越开始,一切仿佛就注定了。
奶奶死了,言屿也没了……
我的双手看似干干净净,可上面沾满了两个人的鲜血。
对了,还有那个无辜的梁霄……
原来我什么都不做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啊!
“没事吧?”身后猛的传来了池越的声音,惊得我立刻扭头看向他。
他自夜色中而来,通身透着一种叫人看不透的冷绝。
而他的眼中一片冷寂,仿佛从未把什么放在眼里一样。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撑着双膝站了起来。
池越一言不发地牵着我的手回了别墅。
只是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乔嫣。
今天的她穿着一身紧致的酒红色旗袍,依旧那么的风情万种,依旧那么的倨傲。
乔嫣见我们进来不由得勾唇一笑,手中细长的烟杆在茶几上磕了磕,“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吗?”
“怎么想到找我喝酒?”池越扶着我坐了下来,顾自朝酒柜走去,随即端着两杯马爹利走了过来。
他递了一杯给乔嫣,乔嫣握着酒杯冲池越举了举,“你是我乔嫣的丈夫,我不找你找谁?”她说完,低头抿了一口。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了一份类似协议书的东西推到了池越的跟前。
池越盯着协议书不由得扬起了嘴角。
“这么快就想好了?”池越弯腰坐了下来,顺手拿起了协议书,他越看嘴角的笑意越重。
乔嫣虽然在笑,但笑容中透着不舍,“是啊,我仔细想了想也该放你自由了。这些年,你我之间不像夫妻更像是合作伙伴。而今你身边有了这么个女人。你从未动过真心,一旦当真了就是再危险都会不管不顾。池越,作为妻子,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
“什么?”池越问。
乔嫣蓦地将注意力落在了我的身上,“小心点!”
“呵!你的好意,我记在心上了。”池越呵呵一笑,从怀中掏出了笔来,然后在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好后,他与乔嫣各执一份。
乔嫣拿着协议书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别墅,她一走,我忍不住看向池越。
池越满目温柔,脸上也是从未有过的欢愉。
而他手中捏着的是离婚协议书。
几乎一霎,我的心仿佛中了一枪。
“时间不早了,我上楼休息了。”我匆忙起身朝楼梯走去,身后骤然响起了池越的声音。
“小溪……”他欲言又止,最终让我上去休息了。
整整一夜,我无眠更无梦。
只是眼睛一闭上,看到的人更多了。
我爸、奶奶、梁霄……现在又多了一个言屿。
……
言屿殉职的新闻在电视上播报了好几天,我每日都守着电视机看着,心中攒着我对他的悔意,更多的是对池越的恨意。
又是三天,梁叔终于主动联系了我。
他说,言屿的葬礼明天会在莲子台殡仪馆进行,我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去。
我没有多想一口便答应了。
第二天我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