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是这么说没错，他想表达的意思也全部表达出来了，但总是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果然，下一刻，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苏凤卿忽然眯起眼睛歪头一笑，状似沉吟道：“若是他人，此番处置方式自然是再好不过，然而妖女九婴毕竟妖力强大，先前被流放至云梦泽，也未满一月就能够自行脱身，若是交由魔族看管，怕是不妥吧……”

“可是……”

离渊还挣扎着想说些什么，苏凤卿已经放下茶盏转过身去，轻声道：“我知你气恼，其实不若先同我去个地方。”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有几分温润的味道，却莫名带了点压迫感，叫人无从抗拒。

离渊想了想，到底把捏紧的拳头又放了开去，疾步跟了上去。

苏凤卿带离渊去的地方，是昶祭宫中的私牢。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昶祭宫中的水牢。

昶祭宫的私牢分为两层，上层为石，下层为水，先前司命和夏妩被关押的地方离大门进，他俩在私牢中住了那么些时日，尤其夏妩，平日里还能四处走动，有时也会在私牢里逛逛，自以为对私牢的格局了解得很，实际上却根本未曾去到私处。

说起来，这私牢的格局与构造，也是当初苏凤卿赋闲无聊时设计来解闷的，后来真的落成了，想着水牢就用来关押一些比较难以镇压的……生物，但是连“妖女九婴”这样可以跟他打个两败俱伤的大妖都被关在了私牢，可以想见，水牢自建成开始，根本没关进去什么人过。

然而这次苏凤卿带着离渊一路进去，却是径直走向最深处。

离渊同苏凤卿的交情不深不浅，平日里还算说得上话，也偶尔会一起在依墟斋下个棋喝个酒，来着私牢却是头一回。他一路跟着苏凤卿往私牢深处走，本着“知己知彼”的想法，还要分个心观察一下他私牢里的状况。

只见牢房之中富丽堂皇，两壁上嵌着一整排的长明灯，将这私牢之中照得宛如白昼，然而单间的牢房却是空无一人，门也都恣意地敞开着，几个老妪提着个朱红色的木桶，默然无声地来来去去打扫着。

离渊：“？？？”

苏凤卿大概感受到他内心的困惑，转过头来报以抱歉的一笑，温和地解释道：“因我在众神之中，也算得上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老前辈，因此在搞卫生这一点上，总要做个表率。”

离渊：“……”

强忍着“你他娘亲的根本是在炫富吧建这么大个私牢根本不关什么人还要每天打扫还镶金嵌银的还要笑眯眯跟我说根本就是在示威吧”的不适，离渊又跟着苏凤卿走了一段之后，终于到了一处纯金色的设着禁制的大门前。

离渊：“……”

离渊觉得，他有必要劝劝阿鸾，让她换个对象喜欢，毕竟，这个苏凤卿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品味好像有点问题。

只见苏凤卿又微微侧过头来，这次是个略带了点自豪又带了点献宝的笑容，他欢快地道：“纯金的。”

说着一挥手撤了禁制，那珠光宝气的纯金大门便“吱哑”一声打开了。

所以说纯金的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办法消音！

离渊在内心里不屑地呸了一声，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地跟着苏凤卿走了进去。

那是一层地下水牢，说是水牢，其实根本一点水也没有，要说跟地上那层有什么区别，那大概就是少了那些打扫的人，并且把长明灯换成了……夜明珠。

离渊又跟着苏凤卿走过了一道长长的嵌满月明珠的长廊，又穿过一道纯玉制的施了禁制的大门，终于来到了一个独立的单间。

然而这回，门一打开，离渊却愣住了，继而感觉到，胸腔中的怒火猛地窜了出来――那单间之中所囚之人，真是不久前重伤了他宝贝心肝小阿鸾的――妖女九婴。

只见她被束缚在一架等人高的寒冰架子上，手上脚上皆束缚着又粗又长的缚妖锁链，琵琶骨上、腰际也皆穿透了细小的缚妖链，周身还有些大大小小的阵法。九婴身处阵法的正中央，在横斜着的缚妖链的束缚下动弹不得，低垂着头，长发披散下来，一身白衣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根本动弹不得。

苏凤卿这回是下了狠心，在这样层层束缚之下，又加上私牢那两层满是富贵气息的禁制，她根本不可能从昶祭宫中逃跑，换句话说，她逃不出去，别人，也别想进来。

离渊眼神一凛，却是笑着问道：“不知神君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啊，只是说九婴有不死之身，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