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婧诗的手顿住,眼中满是惊讶,祁鉞居然会为了救自己跳下山崖……
有些激动,又有点后怕,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看到镜子中的人。
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少女的眼中慢慢恢复漠然,是啊,祁鉞救的,也只是苏霖而已。正如三年前绝望的黑夜只剩下自己而已。
将发尾盘起,张婧诗眼中满是漠然,命运使然,自己从没有选择的权利,更何况,现在,一切都晚了。
红衣男人静静凝视着少女瘦弱的肩膀,微微叹了口气,自己好像不该逼她的。
“是我自作主张了,现在你打算如何?”
淡定起身,整理好衣裙,张婧诗低声答道:“找到解药,若是在规定的期限不能赶回皇宫,我也会自我了断的。”
“丫头...........”凤九皱眉,眼前的人儿终究还是太过单纯,对待自己又如此的狠决,让他又如何放的下心。
天已经亮了,第一缕的阳光照进萧峡谷内,金色交织着遍地的鲜红,妖异而又圣洁,黑衣男人失魂落魄的靠在红枫树下,任由红叶落在肩头。
“公子,虽是春日,这清晨露重,还是回房歇息吧。”
一身粉衣的少女踏着红叶,步履款款,神态淡然。
祁鉞抬首,剑眉舒展开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无事,只是在担心友人而已。”
张婧诗轻笑,“公子都在这待了有些时候,现在才想起友人,未免有些……”
“不,既然我没事,以他的能力,想来也不会落难。”祁鉞偏头,直视着眼前的人。
“公子真是冷静……”张婧诗避开男人的视线,有些心惊,莫不是祁鉞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一阵强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洋洋洒洒的迷了人的眼睛,远处的林子上方惊起一片飞鸟。
红衣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盯着在萧峡谷上方久久盘旋的飞鸟,面容严肃,“一定是有人闯进来了。”
祁鉞站起身来,将长剑背起,“走吧,去看看,也许是林靖安找来了。”
凤九点了点头,给了粉衣少女一个眼神,脚尖轻点,飞身而去。“我去去就回。”
“我怕他们二人起冲突,我也去看看。姑娘就留在这儿吧。”
黑衣男子背起长剑,纵身一跃,消失在红枫林中。
张婧诗静静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满是漠然。缓步走入房中,熟练的易了容貌,又换上少年青衣,不管祁鉞发现了什么,都不能阻碍自己的目的。
镜子中的少年眉目如画,眼中光华一闪而过,“已经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苏霖如是想。
将脱下的衣裙折叠藏好,苏霖起身,毅然离开。
清风卷起落叶,拂过少年鬓前的一缕发,青衣潇洒,纵身与红叶林间,苏霖低头,仔细的扫视着脚下的道路,瓷瓶究竟是落入了黑衣人之手,还是被自己遗落到萧峡谷,还不是很清楚,但自离开京城到今日,已有些时日,不管如何,自己也该赶回去了。事到如今,只有赌命了。
耳边听到兵器碰撞的刺耳声响和马儿的嘶吼,苏霖皱眉,寻着声音而去。
刚一落地,便看到黑白身影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你来我往,毫不留情。
“住手。”
林靖安收回银扇,眼神闪烁的望着眼前完好的人儿,隐隐激动,“苏兄你没事就好。”
苏霖抿唇,信步走上前来,呵斥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们两个,为何要刀剑相向。”
“是他先动的手!”祁鉞若有所思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青衣少年,又意有所指的看向林靖安。
“我只是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林靖安望着苏霖,手紧紧握拳。
苏霖撇过头来,避开青年的视线,“时间已经不早了,既然人都没事,那就早些上路吧。”
“这就走了?”凤九看着苏霖,语气中有些不满。
苏霖冲凤九拱手,闪身上马,“叨扰先生许久,真是歉疚,现下我们兄弟几人还有急事,就先行离开了。”
林靖安与祁鉞见此,也与凤九别过,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
凤九望着少年决然的背影,叹息一声。
“这就是你选择的路吗,为师终究是留不住你。”
“苏霖,你昨晚去哪了?出现倒是凑巧。”祁鉞牵着缰绳,望着面前崎岖的山路。
“没什么,在林子里过了一晚。”苏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