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转眼已经下了近十日才渐止歇。厚厚的积雪,阻塞了道路,更是压塌了房屋。雪灾为百年不遇,因此也慌了人心。近年异象频现,灵帝惶惶不可终日。此时温德殿中,灵帝正自高座,殿下群臣颔首,默不作声。灵帝雍容的身体努力直挺着,表情严肃,像是为了极力的显示自己的威严。
“近年异象频起,今又有大雪之灾,诸卿以为此主何事?”灵帝看到群下尽皆屏气禁声,恭敬有加,顿时一幅不可一世的表情,但出声却是有气无力。
郎中张钧进曰:“陛下鸿福,黄巾乱平。然有功之人不得拔擢,反见迫害,臣下意,此乃天鸣不屈也。”张钧暗指的便是拿卢植下狱的事。满朝之中,谁人不知,卢植有功,却被下狱?虽多次有人求情,但都无果。那黄门左丰本是张让的心腹,张让此时又得宠信,在皇帝耳边谗言几句,竟然比众公卿联名上书还要有用。
此时张让听了张钧的话,心里明了。当下在皇帝边上就跪了:“陛下,岂不闻瑞雪兆丰年?冬降瑞雪,预兆来年的丰收,仅此而已。陛下切勿听他人胡言乱语,危言耸听。”若给卢植平了反,那左丰第一个受牵连,自己也不能幸免。虽然在灵帝这里不会受到什么责罚,但习惯了宠荣的张让,甚至连灵帝的否定都不愿见到。唯一的办法便是将错就错。既然卢植已经入狱,便让他在狱中多待几天。
“恩,还是阿父深懂眹意。”这便是典型的自欺欺人,同样的雪灾,不同的诠释便让灵帝有了不同的心情,他竟然不顾既定事实,而是选择了让自己心情好的一种解释。“张钧还不速速退下,莫要再危言耸听。”灵帝被张让的话说的心情舒畅,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竟也没有治张钧危言耸听的罪。张钧知道苦谏无益,只得愤愤退下,张让却回头奸笑着看了张钧一眼。而后卑躬屈膝,退到边上。其神态之恭敬,令人咂舌。百官之中,尽皆默然。昔日蔡邕进言,放归乡里。今张钧虽免,但忠言却不见用。奸臣当道,忠贞之士反见疏远。虽有心报国,却无门路。何时才是我大汉清平之日啊?
朝廷之上,众人尚自各怀心事,我此时却难得落个逍遥。张宁终偿夙愿,等貂蝉身体康复,我再没有推脱的理由,她便搬进了我的房间。只是在我床边安了个小榻,负责我的饮食起居。虽然晚上偶尔会发生点亲昵的行为,但终究没有走出最后一步。我也不似初始那般回避。既然她喜欢,我随她便是。如果态度太过强硬的拒绝,只会让张宁伤心。貂蝉这几日跟张宁厮混的熟了,两人感情颇好。见到我也不似原来那般拘谨,想必这也有张宁的功劳。只是我依旧火热的眼神,总是让她俏脸绯红,娇嗔不已。她也知道了,原来我只是男儿本“色”,但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火热的眼神,反让她暗自心喜。我并没有急于和她发生什么关系,这又不是在逛青楼。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便需要培养感情。这培养的过程,并非一蹴而就。每天有两个美女相伴,赏心悦目,生活倒也惬意。张飞几人,每天莫不是比武喝酒,田丰沮授偶尔会来找我谈谈世事,论论英雄。
安逸的生活转瞬即逝。这日传来个消息,黄埔嵩大败黄巾,肃清余孽,正欲班师回朝。同时也带来噩耗:原来,张角早已病死,张梁抵敌不住,被乱军所杀。我想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让张宁知道的好,我实在不忍心刚刚高兴起来的张宁再次的陷入悲痛之中。可无巧不巧的,禀报的手下还没退出去,张宁却先一步进来了。
“哥哥......”两个字叫的竟是那么的无力。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宁儿,消息未探得准确,宁儿先不要这般伤心,我本不想告诉你的,等到黄埔将军归来,问得清楚......”
“哥哥,宁儿在离开父亲那天,就知道迟早会有今日。宁儿知道哥哥为宁儿好,但父亲既已归去,女儿又怎能不遥相祭奠。瞒得今日,他日宁儿得知依旧会有丧父之痛。不能见父亲最后一面,若再不能遥祭已慰亡魂,宁儿又怎对得起疼爱宁儿的父亲?”说罢,黯然离去。这时候让她自己静一下也好,人在最悲痛的时候,劝慰的言语会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能淡化这伤悲的,只有时间。
黄埔嵩马上就要回来了。在他为我陈报功绩之前,我还有事情要做。那便是结交内侍。虽然没有此举,凭黄埔嵩此时威名正盛,力荐之下,我也能得封赏。但若能结好十常侍,那这个封赏就可能无限倍的扩大。我自然不会跟那些古人一样死板,仇视宦官便要不共戴天。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取得最大利益才是重中之重。
这样的事情还是自己跑一趟吧,让田丰沮授去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