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已然死去的劫匪身边,用手摸着他们的尸体:“娘娘您在干什么!”
毓歆并不回答她,只是一心一意地寻找着什么,忽然她勾了勾唇边,从劫匪怀里摸出两把匕首站起身来:“这个咱们带着防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我二人各拿一把。”
银冬颤抖着不敢接那匕首,毕竟是从死人的怀里取出来的东西:“别怕,咱们无愧于心就好。”
毓歆安慰了她一句,率先将匕首收了起来,银冬咬了咬牙,伸出手接过那匕首也收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怕银冬路上害怕,毓歆的话比往日多了一些,多数也是说些画夏从前的趣事,银冬知道毓歆的心思,心下感动不已,哪家主子能像自家娘娘这样,为自己一个奴婢着想,当下就更忠心了几分,到底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人。
天渐渐暗了下来,不知是二人的祷告起了作用,还是银冬所料分毫不差,果然在天黑之前瞧见了山脚下的一座农舍,若是能投宿,总好过在外头睡上一个晚上。
银冬走快了两步,挡在毓歆身前:“娘娘,让奴婢先去敲,您在后面等着。”
她说着就不容毓歆反对,抬手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阵声响,随即就是门栓被取下的动静,有些陈旧的木门被吱呀一声从里头打开,探出头的是一个中年打扮的农妇:“二位是……?”
毓歆将银冬再次拽至自己身后,轻声道:“打扰大娘了,我们二人是出来游玩的,不想在山林里遇上了劫匪,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不知可否在大娘这儿借宿一晚,明日一早咱们就启程,绝不会打扰大娘的生活的。”
那农妇将门多开了几分,让开身子:“二位姑娘快些进来吧,这山上的劫匪我是知道的,专爱抢姑娘回去折磨,二位姑娘没受什么伤吧?”
那农妇见毓歆披头散发,模样年轻,银冬又是姑娘打扮,只当二人都是未出阁的,毓歆拉着银冬走了进去,连声道谢:“谢谢大娘,我们没事,只是受了一些擦伤。”
“二位姑娘是怎么逃出来的?那寨子里可有好些会功夫的人呢。”农妇重新栓上门,从柜子里取出两个陶碗来倒上水:“瞧着你们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可千万别嫌弃我这儿东西简陋。”
“怎会,大娘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毓歆结果陶碗猛灌了一口水,一路走下来,的确是渴了,“也是我们运气好,那伙人还想劫另一队人,没想到那些人也是有功夫的,他们打斗了起来,我们二人就趁乱逃了出来。”
毓歆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句,隐瞒了那公子的事情,她怕说了出来,更惹得这位农妇惊慌,寻常老百姓哪里懂得什么笛音杀人,只会觉得是牛鬼蛇神,平添害怕。
“原来是这样,二位姑娘饿了吧,我这儿还有些晚上吃剩下的东西,拿来给你们垫垫饥。”
“真是多谢大娘了。”毓歆也不推辞,若是不吃,明日实在没有力气上路。
“娘,是谁来了?”从里屋打帘走出来一个年轻妇人,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里头装着洗干净的几只陶碗,毓歆与银冬赶紧站起身来,对她一笑。
那年轻妇人一愣,显然是不认识二人的样子:“娘,她们是?”
“这二位姑娘是山上逃下来的,原被劫匪抓了去,没想到运气好逃了出来,这天色也暗了,两个姑娘家的没地方去才敲了咱们家的门,既然遇上了,不收留实在过意不去。”老妇人一边从她的盆里取出两只干净的碗,一边解释道。
年轻妇人点点头,冲着他们善意一笑:“那二位快些坐吧,我这里头今天正好还留了些水,给二位姑娘洗洗脸吧。”
不等毓歆接话,那年轻妇人就转身走了进去,老妇人取出了两个杂粮馒头,配上了些自家腌的咸菜放在陶碗里:“实在是端不上台面,二位千万别嫌弃,多少垫一垫,吃饱了才有力气。”
“多谢大娘。”毓歆自然地接过两个碗,放了一个在银冬面前,银冬担忧地看着她,就算从前在赵府,毓歆也从未吃过这样的东西。
可毓歆却从善如流,拿起馒头配着咸菜就吃,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银冬这才放心下来。
老妇人见二人吃了起来,心里也高兴:“姑娘们慢点儿吃,我看你们二人的衣服也破了,要是进城,对姑娘的闺誉也不好,我去我那媳妇那儿找两件衣服给你们凑合穿上,走好过衣衫不整的样子,这城里头不比咱们,总是要说些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