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冬细细打量了她一眼:“我也不知是怎么的了,许是天气太热了,娘娘有些中暑气了吧,最近胃口也不是很好,嗜睡不说,脾气也暴躁了不少,还总说胸口喘不上起来,也不让咱们请大夫。”
“娘娘身子向来就弱些,银冬你一直在娘娘身边伺候,还得你多多关照了。”沉秋笑着抬起了头,“那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去做事儿吧,一会儿回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哎哟还真是,那我这可就走了啊,你赶紧回去吧,明儿再去找钱婶。”银冬冲她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转身离去,才刚走出去一段路,就听身旁传来芸熙的声音,“银冬,你真的不觉得沉秋怪怪的吗?”
芸熙仗着自个儿功夫好,除了在娘娘面前当差,别的时候总是神出鬼没的,虽说还是吓了银冬一跳,可她总算是稳住了心神:“芸熙,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偏要这么吓人。”
“是你自个儿胆子小,警觉差,我都跟了你一路了,你却一直没有发觉,难不成还要怪我?”
“芸熙就你这嘴!我早晚有一天不理你了!”银冬瞪了她一眼,“你怎么怀疑起沉秋来了?”
芸熙睨了她一眼,凑近了几步:“方才你和沉秋的话我都听见了,难道你不觉得她就一直在与你周旋,想要探听出一些消息来嘛?你方才也说了,沉秋从前是从来都不会管这些事儿的。”
“可是沉秋到底是从赵府就跟来的陪嫁丫鬟,是和咱们四个一同长大的情分,怎么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吧?”银冬显然不愿相信芸熙的话,“要说打探,这几日许多人都明里暗里的问过我这事儿的。”
芸熙知道她心里不愿相信她的话:“可你看沉秋,前前后后地绕着弯儿问了多少回?你若要说什么陪嫁不陪嫁的,人心总是会变的,就算是亲人都有反目成仇的一天,更何况只是主仆。”
“你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和娘娘虽然是主仆,可娘娘待咱们极好,哪里有主仆的样子。”
芸熙见她还是如此,叹了口气:“银冬,你自个儿耐下心来想一想吧,前些日子的确也有不少人找你询问,可有多少提及了沉秋的?十个里头也有四五个吧?难道还不可疑?就沉秋从前的性子会这么到处问?”
“可是……”银冬的话说不下去了,“你要说沉秋有些别的心思,也就罢了,可这是对娘娘下这么重的手,这么多年了,沉秋难道就一点儿情分都不念了吗?我不信她是这样的人。”
“你和沉秋感情深,我不好置喙什么,可事实摆在眼前,沉秋的嫌疑就是比旁的人都大,要我说直接去搜一搜她的屋子,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若不是她,大不了再道个歉就是了。”
银冬想都没想的直接拒绝了芸熙的想法:“不行,沉秋的性子最是敏感,之前殿下把你送过来,沉秋又还在定国寺养伤,你暂且顶了她的位置,她面上不说,心里肯定是失落的,好不容易哄好了她,你这回又直接说怀疑她做这种事,要直接去搜她的屋子,她肯定接受不了的,若真不是她,到时候又要怎么收场?”“那我就给她道个歉啊,这都是为了娘娘做事,大家都有嫌疑,不然让她也搜一搜我的就是了。”
芸熙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从来就不是这些姑娘家家的想法,一直混在男人堆里她做事一向都是直来直去的,哪里会懂女孩儿之间的这些小心思:“芸熙这事儿你不懂,咱们也不能这么莽撞,如今虽然咱们都瞒着,可到底正院还是有些神秘的,想来那人也不敢贸然下手,月陇公主不也说了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嘛。”
“可一日不查出真凶,娘娘的身子就有一日的危险,难道你不想把事情弄清楚吗?”芸熙实在无法理解银冬的思路,照她看直接行动就行了,哪里需要顾虑这么多有的没的。
“芸熙,这事儿不能听你的,月陇公主已经派人传信过来了,叫咱们先让靳公子给娘娘治着,旁的事情缓缓,等娘娘身子好些了,她再询个机会和娘娘碰个面,当面商议,咱们就不要随意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