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香菱这种小角色,随意说了句话,就又把她的嘴给堵上了。
“香菱,你给我进来,方才我让你去找我那支紫玉蝶鸾簪子,你给我找哪儿去了?你不是说就在我的妆奁里吗?我怎么翻不到了?”齐庶妃听见了香菱的话儿,声音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
“啊?奴婢……”
“你还想狡辩什么?还不快给我滚进来找!三皇妃娘娘替我特意请了大夫过府,关心我的身子,难不成我还要这么蓬头垢面地接待贵客不成?”齐庶妃说着,声音柔了下来,“实在对不住银冬姑娘,还请你和刘二大夫在外头稍稍候一小会儿,我如今这样子实在是见不得外人,我稍作收拾,就请你们进来。”
银冬想着也没有理由拒绝,既然齐庶妃都答应了要请脉,那定是跑不了的,遂点了点头,放了香菱进屋,香菱的动作很快,一闪身就钻进了屋子关上了门,银冬只隐约瞧见一个齐庶妃的背影。
里头时不时地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和齐庶妃咒骂香菱的声音,银冬撇了撇嘴,看来这齐庶妃也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安静,竟然私底下的脾气这么大。
好片刻香菱才重新打开了门:“银冬姐姐,刘二大夫,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们等了这么久,咱们家娘娘请您们进去。”她说着,声音压低了一些,“只是娘娘今日没找着她的紫玉蝶鸾簪,心情有点不大好,只请了您和刘二大夫两个人,医婆子就……”
“医婆子若是不进去,谁来给齐庶妃娘娘系红线?这刘二大夫是得悬线诊脉的。”
“奴婢也知道,姐姐您放心,奴婢小懂一些这方面的知识,系个红线还是绰绰有余的,咱们主子忌医,所以做奴婢的不也得学这些,这样主子就算不乐意看大夫,奴婢们也好给主子看看不是?”
香菱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银冬转了转眼珠子点了点头:“行吧,那就劳烦医婆您在外头候一会儿。”
医婆子这样的人能不揽事绝不揽事儿,哪有不统一的道理:“老奴省得,姑娘放心。”
银冬这才微微颔首,让刘二大夫跟着自己走了进去,这才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楞了一下,这齐庶妃的身前悬挂着一面纱,只能隐约看见齐庶妃的身影:“这是……”
“银冬姑娘见笑,这刘二大夫毕竟是外男,齐氏自小家规森严,这是家父从小就教导的东西,齐氏不敢忘怀,所以这才悬了纱,还请银冬姑娘和刘二大夫不要见怪。”
齐氏的声音从那纱后头传来,的确是她本人无疑,银冬与刘二大夫对视了一眼,开口道:“娘娘有娘娘的规矩,奴婢自然不敢造次,奴婢给齐庶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她说着福下了身子,虽说只是庶妃,但大小也是个主子,刘二大夫也跟着作了个揖:“见过齐庶妃娘娘。”
“二位不必多礼,还请刘二大夫为齐氏诊脉,也好宽宽咱们三皇妃娘娘的心。”
“那刘二大夫您请。”刘二大夫看了一眼银冬,见她也这么说,便放下医箱,从里头拿出一根红线来递给香菱,“还请香菱姑娘把这根红线系到齐庶妃娘娘的手腕处。”
香菱双手接过红线,对着刘二大夫欠了欠身子,拿着一头走了进去:“奴婢系好了,大夫您请。”
刘二大夫拱了拱手,撩开袍子坐了下来,一手拉着另一端红线,几根手指搭了上去。
“齐庶妃娘娘的身子的确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注意不要太过操劳,多多休息便是了,若是齐庶妃娘娘需要,老夫也可以为您开一副膏药,冬令进补,也好给娘娘补补身子。”
齐庶妃的声音轻快了起来:“不必,我本就忌医,更别说这些苦哈哈的汤药了,实在是有劳您了。”
她说着,里头的香菱把红线送了出来,双手递到刘二大夫的手里,刘二大夫接过红线,抬头看了一眼银冬:“银冬姑娘,那老夫……”
银冬这才从满心的疑惑中回过神来:“刘二大夫您跟奴婢来,奴婢领您出府,既然齐庶妃娘娘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那奴婢和三皇妃娘娘也就放心了,奴婢一会儿就去回禀咱们娘娘。”
“三皇妃娘娘心里记挂着齐氏,齐氏也分外感激,还请银冬姑娘给三皇妃娘娘带声好。”
“是呢,咱们娘娘也是天天念叨着三皇妃娘娘的好,说是待几位庶妃娘娘都如亲姐妹一般,您瞧,这还特意为咱们娘娘请了大夫过来请脉。”香菱笑着,送银冬和刘二大夫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