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点了点头,大着胆子说道:“所以奴婢斗胆猜测,这或许可能并不是齐庶妃娘娘本人的脉案。”
“但刘二大夫没有道理会骗咱们啊,刘二大夫是刘大夫的亲戚,一向都是亲着咱们三皇子府的,怎么可能去帮一个庶妃,对着一个正妃撒这种谎呢?”银冬不解地说着,并不同意暮春的想法。
暮春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悠悠地传了出来:“刘二大夫的确不会骗咱们,可若是刘二大夫原本诊的就不是齐庶妃娘娘的脉呢?不是庶妃娘娘的脉,自然就不会有庶妃娘娘身体的状况了。”
“你的意思是……”
“奴婢的意思是,刘二大夫诊的根本就不是齐庶妃娘娘的脉象,而是香菱的,香菱一个丫鬟,又是齐庶妃娘娘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虽说庶妃日子清闲,并没有太多活儿要做,可到底香菱算是齐庶妃的心腹,必定做了不少事的,这样的一个丫鬟,若是操劳过度,也是极有可能的。”
暮春的话像是平地一声雷,炸得银冬和毓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若真是如此,那这齐庶妃就真的有大问题了,都能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替自己诊脉,说明身子肯定有古怪。”
银冬喃喃地说着,忽然拍了一下手掌:“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香菱当时进去系红线的时候,的确再没有走出来过,是后来刘二大夫诊完了脉象,她才从里头出来,顺便把红线一道送了出来的。”
“那就是了,奴婢虽然只是猜测,但觉得这事儿也八九不离十了,不过还得看娘娘您怎么想。”
暮春说着,转眸看向还在沉思中的毓歆,毓歆下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另一只手转动着自己腕间的玉镯:“咱们府上,还真是没有一天太平日子,可刘二大夫已经诊完了脉象,也不能再诊一次啊。”
“娘娘您忘了,咱们可还认识一个人也会医术呢,并且不怎么会惹人怀疑。”暮春狡黠一笑,眨了眨眼睛。
毓歆立即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谁:“你是说月陇?”
“正是,月陇公主和您感情好,您要是拜托,她一定不会不帮这个忙,而月陇公主会医术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个楚蛮国来的人和咱们知道,齐庶妃深居简出的,如今更是大门不迈怎么想也想不到,楚蛮国的嫡公主月陇公主,也是个会医术的人,并且医术还不差。”
暮春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娘娘可以请月陇公主过府来,再把各位侧妃娘娘和庶妃娘娘都叫到一起,就说是一起聚聚,齐庶妃的性子谨慎,如今更是如同惊弓之鸟,娘娘去而复返,重新请了一次刘二大夫一定要为她诊一次脉,她心里一定知道娘娘是对她有所怀疑了,为了打消娘娘的怀疑,齐庶妃必不会拒绝。”
“到时候月陇公主借机搭一搭齐庶妃的脉,到底有没有古怪,当场便可知晓了。”银冬的语气轻快了起来,要说细心还得看暮春,三两下就能发现蹊跷的地方,顺藤摸瓜下去。
“恩这办法的确不错,月陇这丫头自从嫁入了二皇子府以来东西没少送,可人却再没有见过了,也好借此机会与她好好说说话,这样,银冬你现在就去一次二皇子府,邀一邀月陇。”
“娘娘,现在天都黑了,二皇子殿下和月陇公主又是新婚燕尔,您这样大晚上的让奴婢去二皇子府,是不是也太不解风情了一点啊?二皇子殿下和月陇公主可不像您和三皇子殿下,奴婢听说他们二人如胶似漆着呢,反正奴婢是不去,做这种事儿,可是损阴德的!”
银冬半开玩笑地说着话,更是揶揄了毓歆一把,毓歆闹了个大红脸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毛栗子:“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月陇和画夏那一套了,就知道开我玩笑,小心我真的罚了你去。”
“奴婢知道,娘娘最疼奴婢了,一定舍不得惩罚奴婢的。”银冬笑嘻嘻地躲开,惹得暮春也笑出了声儿来。
毓歆拿她没办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行了行了,这事儿算是我考虑不周,那就明日你捡个空去一次总行了吧?若是月陇推托,你再把事儿与她说说,若是她一口答应,就先别告诉她,知道了吗。”
“奴婢省得,这事儿到底也只是咱们的猜测,不成真还好,成了真咱们三皇子府的面子往哪儿搁,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了,等月陇公主来了咱们府上再说,也能少些耳目。”
“得得得,就属你最机灵,什么都知道,行了吧。”
“哎哟,那还不是娘娘您调教有方嘛!奴婢可不敢邀功!”
“暮春你瞧瞧你瞧瞧,银冬这丫头年纪最小,嘴皮子最利索,连我都说不过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