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若是联合他国,会不会少些顾虑?”幽愍晟想到拓跋珪曾经也是宇文麟的手下,便想借此试探拓跋珪。
拓跋珪怎会看不出他们的意图,不过此时他觉得还是以拉拢他们为重。于是,他露出比平时更加不可思议的笑容:“诸位与宇文麟打了这么些年的交道,难道对他的势力还不了解?”
“臣等愚钝,还望皇上明示。”幽愍晟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起身跪在拓跋珪的面前。
这个实际上只比众人年长几岁的君主,显出了常人所没有的沉着,他那眼神中流露着慧黠的光泽。那种光泽,有时候令众人觉得他比宇文麟更可怕。
“众爱卿平身!”拓跋珪的视线转移到了身边亲信的身上,“你与爱卿们说说。”
那亲信赶忙走上前,恭谨地向众人介绍起来:“诸位大人,请听小的言说。后燕与我国奋战多年,一时间想要缓和都很困难,更不能说联合之事了,况且自从慕容宝死后,新继位的慕容盛更加仰仗宇文麟。后秦主姚兴十分依赖陇西王姚硕德,而姚硕德又极受宇文麟看重,若是联合,怕除了走漏风声外,再无益处。南凉是宇文麟为了牵制我国而扶植的势力。西秦主乞伏干归的野心膨胀越来越厉害,也是不得不防的。”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见拓跋珪还算坦诚,稍稍有些放心下来。同时,他们也对各国形势的严峻感到不安。
拓跋珪一边仔细听着亲信说的话,一边观察着众人的神色,甚至细致到他们不经意的一个动作。他感觉到众人已经放松了警惕,心中暗喜。
于是,众人答应尽力协助拓跋珪。不多时,众人便离开了皇宫。
“总觉得拓跋珪另外有所图谋。”还没有离宫门多远,离宫瑶就开始絮叨起来。
“少说两句,谁知到会不会有密探跟踪我们呢?”兰弈立刻打断了离宫瑶。
离宫瑶闻言,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巴。
然而事实上,他们的话确实被人听了去。那探子匆匆忙忙地赶回皇宫,向拓跋珪禀报情况。
“呵,总算他们比朕想象得要机灵些。不过,如今朕很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就像他们需要借助朕的力量一样。其他的等到除了宇文麟、灭了宇文部再说。”拓跋珪对着那探子诡秘地笑着,心中又盘算了起来。
待那探子走后,拓跋珪的亲信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拓跋珪:“皇上,您当初不是对安定侯承诺过杀了宇文麟就拥立他称帝吗?如今要灭了宇文部,您说安定侯能答应吗?”
“宇文陵?”拓跋珪的眼睛看向远方,眼神中闪出一道狡黠的光,嘴角微微扬起,“毕竟明面上的目的都是针对宇文麟的,这可是为他们宇文氏的正统报仇雪恨,想来他也该无话可说了吧?”
“皇上英明,宇文陵一直处在个闲职上,就算他有那个心也无能为力啊。”亲信附和道。
拓跋珪抬手示意他安静下来:“有些事,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莫说是你,就连朕也会陷入重重危险之中。别忘了,景将军他们身后还有宇文靖的后代。”
那亲信赶紧跪在地上:“小的定会守口如瓶。”
“自己记住就好。”拓跋珪又露出了刚刚的那副笑容,“听说慕容德在山东一带称帝,国号南燕?”
“是,皇上。”亲信也刚得到了这个消息,一听拓跋珪提起此事,他不禁心中一紧。
“毕竟慕容氏比秃发氏根基深厚,监视的力量应该要更大才对。而且,该试探试探他们对后燕那个中山朝廷的态度了。”拓跋珪严肃地指示道。
“是,皇上!”那亲信应了声,便赶紧跑去办事了。
拓跋珪一人在内殿里,不知怎的,回想起发妻慕容氏了:“若是少了这些政治的纠葛,你与朕该是一生恩爱的吧?可是,朕终是与你们慕容氏为敌了。就当是朕让他们都为你陪葬了罢。”像是自责一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也显得很失落。
景卿他们回到住处后,慌里慌张地聚在了一起。
“拓跋珪表现出对我们如此的新人,实在可疑,不得不提高警惕。”刚一坐下,景卿便开了口,他皱着眉,面露难色,“他的立场毕竟与当初的宇文靖不同。此般殷勤,必有图谋。”
“是啊,如今首先要防的就是隔墙有耳。”兰弈接过话来。他将视线移到了离宫瑶的身上。
离宫瑶被兰弈看得浑身不自在,不悦地反驳道:“我当时是看你们都像放松了警惕似的,才好心提醒你们的。”
“离姑娘说得也有道理,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