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这东西不是你买,不合适吧?”
摊主在陈喆开始说那个赝品的三足笔洗是好东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宰陈喆的准备了,此时却没想到,这个肥羊身边有个懂行的人忽然站出来,要强出头,不禁吊着脸说道。
“这位老板,我和他是一起的,他买就是我买,这怎么能算坏了规矩呢?我又不是什么第三方不是?差不多就行了,都是行当内的人,给个面子吧!”
段玉衡知道是陈喆坏了规矩在先,因此,说起话来,也便很是客气。
摊主看到段玉衡如此客气,再加上刚才段玉衡的话里已经说了要给“头儿”,自然也就不会真的过多刁难,二话不说,也从小马扎上站了起来,然后朝着段玉衡伸出了右手,说道:“给个价儿吧!”
“好!”
段玉衡看到摊主朝着自己伸出了右手,知道这是要谈价了,于是,赶紧也伸出右手,与摊主的右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等下,这位爷,我遮遮!”
摊主看到段玉衡抓住自己的手,就要出价了,赶紧制止,然后从小马扎旁,拿起了一块白毛巾,盖在了摊主和段玉衡拉着的双手之上。
蹲在地摊旁边,手里还拿着那个赝品的三足笔洗的陈喆,看到段玉衡和那个摊主的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怎么这古玩行当,买东西还要握手?握手也就算了,还要遮着握这么长时间啊?
陈喆蹲在地上,再加上光线比较差,并没有看到,此时的段玉衡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一排细密的小汗珠,段玉衡这不是简单的在跟摊主握手,他们这是在沿用古代传下来的议价方式,在谈价儿呢。
时间大约过去了五分多钟的时间,就在陈喆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只听段玉衡忽然松开了和那个摊主握在一起的手,然后狠狠瞪了一眼蹲在那里的陈喆,然后说道:“掏五百块钱,给这位老板!”
陈喆被段玉衡这一瞪给吓了一跳,赶紧应声称是,同时放下手中的笔洗,就从裤子口袋里往外掏出了钱包。
陈喆数了五百块钱,递给了摊主,而那个摊主,也不像之前那么亲热,就那样淡淡地坐在马扎上,等着陈喆将钱递到了面前,才伸手接了过去。
“谢谢您了!喆喆,拿上你的笔洗,咱们去别的地方再逛逛!”
段玉衡笑着朝那个摊主谢了一句,然后扭头对陈喆说道。
陈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开口问,但却又想起了段玉衡之前的警告,没敢开口,只能赶紧拿起那个笔洗,然后跟在段玉衡的身后,从那个摊位前离开了。
直到走出去了大约一百来米之后,陈喆才开口问道:“老大,你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要价三万的古董笔洗,给五百块买下来?你说,这次咱们是不是又捡了个大漏啊?”
本来段玉衡还在因为陈喆不懂行规,擅作主张,使得他们吃药而生气,此时听到陈喆还舔着脸说他们捡了大漏,忍不住狠狠瞪了陈喆一眼说道:“捡漏?!你捡个屁还差不多!你眼睛瞎了,这破笔洗表层上那么亮,光泽还如此虚浮,一看就是妖光闪闪的赝品,你小子还好意思说捡漏!”
“啊?!老大,你别跟我开玩笑啊,这,这笔洗怎么会是赝品呢?再说了,如果是赝品,你刚才咋不说呢?”
陈喆听到段玉衡的话,也是吓了一跳,赶紧出言说道。
“早就跟你说过,古玩行当,有古玩行当的规矩,不懂行规,不能随便开口!”段玉衡忍不住再次教训了陈喆一句,然后才向陈喆解释道,“在古玩行当中,尤其是在地摊上买俏货的时候,如果看出了东西是赝品,是绝对不能当众说出来的。
古玩行玩的就是眼力,而这眼力怎么玩?就是在这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中来玩。
你眼力好,看出了一个东西是赝品,但是你不能说出来啊!你看出是假的,你可以不买,但是你说出来了,万一被旁人听到,那这东西人家卖家还卖不卖了?
所以,当你看出一个物件儿不真的时候,一定要说看不好,或看不懂,又或看不清,而不能直言是假的,知道吗?
我刚才两次跟你说我看不清,你丫还问价,我真服了你了!”
“我,我哪儿知道你说看不清的意思是说这笔洗是赝品啊!我还以为你真看不清呢!”
陈喆听到段玉衡的话,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出了问题,于是忍不住解释道。
“你瞎了我都能看清!”
段玉衡忍不住再次抱怨道。
“那话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