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夏梦就不妨容忍时天宇的愚钝,会向他一次性解释的更清楚一些。
夏梦心中的凄苦不是别人能够了解的,甚至连她自己也是在制作尸体的过程中一点点体会到的,因为当疼痛起来的时候,她只能不断的忍受,根本来不及感受到任何周围的人和事物。
夏梦只是一味的想要活下去,因为她还有妹妹,可是妹妹因为夏梦母亲的一封信自杀了,她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夏梦只有乖乖的回来受制于她。
唯一的不同就是在童年的时候受制于夏梦的母亲是出于无奈,而这一次夏梦主动回国,重新受制于她,是出于所谓的自愿,这才是她想要看到的,一种全然驯服的状态下继续加深瓦解,直至无穷,这才是真正的穷凶极恶:真正的凶杀是杀死那一刻凶手不会动手,真正动手的是被害者,为了早日结束痛苦。
那么时天宇为什么活着?当警察突破夹皮墙时,里面空空如也,墙上只有一个大洞,那是通向海边的通道。
因为没有为什么,夏梦只是活着,活下来,一味执拗地活下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应该佩服她自己生命力的强韧了,还是她的冥顽不灵,或者压根就是怯懦到不敢去死,可是当任何人遭受到夏梦受到折磨的压力的时候,恐怕已经没有时间来想这些了。
夏梦对人世间没有任何希望,这样,她就不会绝望,最多不过,只是深深的无望里。
夏梦从出生以来就是好没有享受过一丝一毫的独立或者自由,连可能性都没有,在出生前已经决定,她被彻底抹杀。
因为要看到夏梦的那些人们,只是要她笑容的模样,并不关心那笑背后的意义。于是她时时开怀大笑,她内心越凄苦,她就会笑到连眼泪都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在头一系列的中,尸体都是小丑的样子,而且是滴泪小丑。
这些围观夏梦的人莫不是如此,他们把自己的无奈与缺憾,都发泄在蒙受更深重穷凶极恶的她身上。
夏梦很想冲破人群,重重包围,来到一个平静之地,静静的躺下来,做着属于她自己的梦,走进她自己人生道路。
夏梦真的做到了,可是当她做到的时候,就注定她的一切全部都要失去,比刚开始在地下室里憧憬她想要得到的时候还要惨。
夏梦妹妹夏月死了,夏梦构建出来的自由世界就彻底崩塌了,说到底,还是一个大笼子里捏造出来的小笼子,将夏梦和妹妹两个人在一起关在一起,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时天宇要夏梦不要再说下去,“你再这样说下去,我会认为你是在乞怜,我承认这相当的起效用,可是抹杀不了你一连杀掉十几条人命的事实。”时天宇说。
“什么是事实?袖手旁观难道不是事实吗?利用家庭产生的家庭虐待,只要喂养和恢复了,就不算是虐待了吗?”夏梦问道。
时天宇嗫嚅着说:“那样的话在举证上会受到限制和根本上的影响,这毕竟是流程和规定,何苦要去更改他们呢?”
夏梦摇摇头,她没有想改变任何人和事物,也许正因为这样,妹妹才会由于夏梦的疏忽,最终还是在她自己独自居住的房间里自杀了,也许夏梦不叫她出去住,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历史没有办法假设,时天宇还宁愿这七年来,他没有沉迷在这一系列的凶杀这种,而是好好的照顾他的家庭,无论是父母还是他自己的妻女。
如果按时天宇的论调这样说下来的话,他也是犯下了凶杀者的罪过,是杀他自己女儿凶手的从犯。
时天宇现在醒悟到这一点还来得及,不作为本身就是罪恶的温床,哪怕是在私人情感关系中间。
那时天宇和夏梦之间呢,难道就仅仅是利用情感来试探夏梦吗?他思忖到了这里,身体却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时天宇是夏梦梦想的标记,参照他这样一个标记,夏梦才会记得她遭受的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否则连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她需要他胜过于她爱他。
时天宇强行让自己再次萎缩了下去。夏梦知道他思绪不在其中,她冷笑一声,他终究还是只愿意沉浸在他自己的小世界里,用性和逻辑来小心翼翼地规范着他世界的边缘,建立自以为牢不可破的边界堡垒。
这一切终究还是无用,无论是对于男人还是女人。通道处连着一出出海码头,警察赶到那里的时候,只有一片茫茫碧波荡漾在无言的欢迎着他们,警察对时天宇的追.捕失败了。
想要获得真凶的口供是有代价的,也许这就是时天宇作为通缉犯的幸运,只是真凶与通缉犯共同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