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称呼你为艺术家,而不是杀手。那你应该知道我除了是通缉犯,我也是曾经的刑侦队长。”时天宇苛刻的说。
“可是你把你自己的女儿,做成了我这样一个艺术家的要求下形成的样子,你就不仅仅是通缉犯或者刑侦队长,而是一名履行了生命艺术行为的人。”夏梦认真的回答。
“请问这样的反复重新定义,会改变事实吗?尤其是你杀人的事实。”时天宇着实不解。“不会改变任何事实,哪怕一分一毫,可是能够使人对事实的体会发生变化。”夏梦毫不隐讳的说。
比如现在的时天宇就能够坦然地谈到和做下来他对夏梦的欲,她也能够非常自然地告诉他,她的自身遭遇与这一切的看法。
他们之间不再沉默,难道产生真正的交流、对人来说不正是重要的吗?在这间屋里,和时天宇有至亲血缘的就是解剖台上的这具女童尸体,可是仅仅从他的神情就看得出来,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
然而当时天宇在她身上履行了夏梦告诉他的仪式进行再创造之后,她对他来说才不陌生了,既不仅仅是你的女儿或者是一具尸体,而是他的创造品,难道这不是父母给儿女最大的馈赠?
“你的意思是说就像你的母亲夏雨烟对你做的那样吗?”时天宇无奈的问。
夏梦摇摇头说:“不是,我是我自己的创作品,只是我没有办法在活的时候完成对我自己尸体的创作,我并不想创造或者扭曲一个杀人理论,我知道人一旦死了就是死了,任何仪式更多的是生者寄托哀思的方式。”
夏梦想体现的是,人在活着的时候,就会不得不承担来自死亡的负荷,愿意分担死亡分量的人,就是彼此的亲人,在彼此身上不断的发现对死亡的恐惧,就不是人,无论以什么样的名义。
“我一直没有问你,我女儿的尸体,已经被别人按照你处理尸体的方式,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你还要我把尸体复原,然后再重新做一道。”时天宇问道。
“我不想亵渎我自己创造的仪式,模仿最大的缺陷就是缺乏最起码的敬意,仅仅保留了粗糙的形式。”夏梦说。
并且夏梦还想通过这么做告诉时天宇,无知最可怕的就是,也许会使你避免了受到伤害,甚至感受到了大无畏的情怀,同时也会使你彻底丧失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能力。
时天宇突然紧紧抱住她说:“我不会失去你。”夏梦拍拍他的肩,像哄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说:“你不会失去我,我从来没有来过,即使是你的进入,我感受到的,依旧只是对痛楚的逃离,而不是亲密和愉悦,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若时天宇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对夏梦还有一份珍惜,就当她求他,记住他在这个房间里所学到的一切,用在她身上,她一定会坚持到她自己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他使用。
时天宇好想夏梦,她还没有离开他的时候,她还在他面前,他就已经开始想她了。
夏梦却只是劝时天宇别试着让她离不开他,这只会使她更加的四分五裂,延长她经受痛苦的过程,她已经太累了,她经受不起了。
虽然时天宇不懂夏梦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真的无法照办,无论是对着活生生的她、站在他面前,他却要把她想象为一具尸体来进行处理,还是忘却对他的想念。
“自从分别过后,你到底想过我没有?我并不奢求你对我还有丝毫挂念,可是在我心中你始终是,那么独特,那么美丽。”岳明峡对夏雨烟痴痴的说道。
“你以为跟我说几句情话就可以摆脱掉所有的一切,留给我独自一个人承担是吗?”夏雨烟冷冷的说。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你走在路上编了多久,终于挤出来的,可是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一旦进入组织,你就不要想回头,如果你想将你当初做的那个决定,所有分量都压在我身上,你必然会受到不可遏制的报应,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在你身上留下印迹,最终你将会彻底的不堪一击。”夏雨烟质问岳明峡道。
“难道我在你眼中就是如此的不堪吗?你我之间难道真的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美好记忆吗?你对我连一丝挂念都没有吗?”岳明峡看自己的表演不被接受,有些急眼了。
“行了吧,收起你那一套,既然是在记忆里,就说明一切都已过去,就依旧保存在你自己的记忆里就好了,当初我跟你在一起也只是在组织里随机分配的,你不过是个后来被选中的人。”夏雨烟不屑的对岳明峡说。
岳明峡当初由于与夏雨烟的姻缘配对,他才进得以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