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口中所谓的预言者夏梦,如今就像一个皮桶一样,她所有的神经就被剥离开来、又被逐步而彻底的钳制住,她不得不经受着继续待在原来是她的身躯、现在却只是一个皮桶里的内外牵拉。
预言者所传递过来的信息,在组织记载中,这样的信息中包含着永生的秘密;
同样也是在组织手术实施最后一页的记载中,曾经提到过一种可能,那就是预言者能够自行超越生死,达到生死之间的通道功能。
这个时候,预言者就不仅仅是提供一个预言的启示,她将可以超度所有的人、直接到进入到比此一世界和另世界更高的世界之中,不再仅仅是在两个世界的夹缝之间只能被动的接受折磨。
首领将手按在一排按钮最左边的那一第一个,当按到最后一个按钮、最强的电流经过钢丝弦束通过预言者之后,预言者若还活着、有着呼吸,所有的人都会因为预言者传达的信息而获救、直接升入第三究极世界的彻底升华。
第一个按钮按下去,电流通过,夏梦她还活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活着!还有呼吸。
首领苍老的手指来到右手边最后一个按钮的时候,首领的双手颤抖的厉害,一个新世界将在手下降临。
首领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太空舱中电流四射,神经束被烤焦的味道溢满了整个空间,夏梦喑哑的嘶吼混沌的回荡在人们耳边。
人们无动于衷,只是急切的想要听清楚夏梦到底说的是什么、他们将随着她所说的启示,直接升华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传说中的世界。
夏梦在长达五天零十二个小时这手术实验过程中,终于第一次开口了,“夏月,”她说。首领和众人屏气凝神的默默期待着夏梦接下来未说完的话。
没有人会对夏梦说爱不爱她,当人们勉强这么对她说到的时候、就是又要对她提出没完没了的要求的时候,她通常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去应对。
可是夏梦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些无尽的要求只是在要她的命,并不是真正的把她这个人看在眼里,然而为了能够追求一个真正求生的机会,她拼命的去满足这些要求、无论她自身能力能不能够达得到,包括成为芭蕾舞团的首席舞者。
即使这是组织的安排,也通过了舞团的重重关卡。夏梦的人生中只有无尽的疼痛,要不是想到她的妹妹夏月,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站立起来,更不要说是站立在脚尖上的办法、来在不断的旋动与舞动之中,试图逃离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给夏梦的光明和荣誉,都是虚假的,意味着重重黑暗对她寸步不离、紧压着她,透支着她,在重复碾压中欣赏着她可怜的生命力这是出来的破碎光芒。
夏梦没有办法不去争取这些,否则她连把她身体上承受的所有这一切,描述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陪着她自己说话,尽她自己最大的努力,使她还保留着人的意识,而不是在头脑中只剩下兽的狂吠和哑口无言中的层层破碎。
语言有很多种方式,也包括杀人和舞蹈,两者之间没有根本的区别,因为当夏梦站立在她自己的足尖之上,她最怕的就是跌倒,一旦跌倒,虽然在外人看起来,无非是失去首席舞者的位置。
实际上对于一位专业舞蹈演员来说,就再也无法真正站立起来,这就是舞蹈演员的死亡,至于杀人或被杀,其实道理是相通的。
无论是那个现在的对方,还是过去的一个夏梦,就都这样死去了,再也站不起来、无法成立在死亡消失的空洞中。
在某种意义上,杀人和被杀的人才是这世间最亲密的一对,比情侣更胜过许多,夏梦努力跟她自己说话,她不想和这些组织的人成为一体。
即使夏梦要奉献和作为牺牲,她也要献给属于她自己的、对夏月的思念,她不要和那些杀她、虐待她的夏雨烟一流,真正的走在一起。
也许是夏梦的固执,可是也是她最后的一点坚守,就是对夏月的思念,使她熬到了现在,哪怕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在钢丝线上,受到不断增强的电流的反复轰击。
夏梦明显感觉到她的神经在不断减少,痛觉反而随之在倍增,她的头脑渐渐昏沉、身体却对疼痛越来越敏锐。
“也许我真的要不行了、夏月,即使消失了语言、也请停留在我身边,不要让我对夏月的思念就这样淹没在无尽的疼痛之中。”夏梦在心中想要求求夏月、求夏月带她一起走。
电流在不断增强,夏梦再也忍受不住了:“夏月。”她终于还是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出了口,随即就由于丧失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