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天宇对夏梦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那一刻,他再也无法挪开眼睛,其他人的相貌到底长得如何,对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甚至包括李若涵。
这一点时天宇从来不敢对他自己说,更不要说对李若涵提到。
时天宇经常想到夏梦,他满脑子都是她,他在想当时,当他还坐在地面上,靠着机床,心中疑惑着她到底在哪里?
后来又是时天宇发现了通风小孔,考虑如何找机关进入的时候,那真正将近两个小时里,夏梦就在地下室中被高高的悬吊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是早点发现机关进入地下室,你会不会感到好受一些?不用在那么漫长的时间中,度秒如年,等待着我到最后一口气才落下?”至少时天宇心目中对他自己是这么想的、他也必须要这么想,否则他会疯掉。
在警察办案的世界里,不是施救者,就是被拯救者,不存在两者都不是或者两者都是的情况,因为没有人能够同时活着,却又在死去。
夏梦的情况实在太特殊了,她是组织的牺牲品、可是也是组织寄以厚望的拯救者,可惜这一点时天宇无从得知。
时天宇隐隐感觉到一个组织如此严密的操作,为什么会仅仅把夏梦做成悬吊起来的皮桶、与骨骼彻底分离,是单纯就考验她的生命力吗?还是有其他的仪式性的寓意?
为此时天宇翻遍了所有的宗教典籍,包括古今中外所有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教派的祭祀仪式,可是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的,即使是相似的地方,在细节上统计起来,也最多只有3到4成。
时天宇不敢让李若涵知道自己依旧沉迷在对夏梦挥之不去的思念当中,并且还是纠缠着夏梦命案。
时天宇心里很清楚,李若涵对他已经是极尽包容之能事,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包括夏梦,会对他做到像李若涵做到的那样。
他真的很想知道夏梦最后关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组织的目的有到底是什么?而且最关键的是组织的目的在夏梦身上达成了没有?
如果没有,那么就意味着更多的牺牲品出现,包括这一次谋杀案到底是单纯的模仿,还是组织又开始进行暗地里的行动、重新释放出来的信号?
“不要再告诉我这些了,”时天宇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拼命的嘶喊,他不得不承认,最近一段时间里,对于组织的恐惧、时不时的会压倒他对夏梦的思念。
有的时候时天宇甚至觉得,不断回想起夏梦的样子,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落到她那样的地步和下场。
他想如果他知道了组织的真正意图,可能他心中的恐惧会减少一些,因为要能够接受最后仪式的人必须是选中之人。
同时时天宇最害怕的就是,如果当他赶到的时候,组织已经从夏梦身上获得了它想要的信息,那么组织会不会所谓的进一步升华或进化成为另外一种形式?
它原本的组织形式都已经足够严密了,如若再有所进化,这样的铁血集团,渗透在各个家庭中,完全足以掌控社会关系里的各个层面。
时天宇每每想到这里,就觉得使人不寒而栗,也可以这么说,这一系列杀人案件对他最大、最直接的影响就是使他彻底丧失了建立家庭,他不敢再想自己有保护家人的任何可能。
他甚至对于他自己产生了深切的怀疑,时天宇曾经按照夏梦的教导,将他女儿的尸体做成型、也就是夏梦想要他做成的样子,尤其是随后在女儿的尸体面前,不由分说的直接进入夏梦的那一刻,他对于生死的执着也由此展现了出来。
时天宇希望自己是给夏梦带来生之希望的那一个人,可是显然这样的心理寄托被组织击得粉碎。
有的时候,这甚至使他自己在担当刑侦队长这一社会角色的过程中,会不断地产生自我怀疑,无形中让时天宇变得虚弱,时不时的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虚妄,最终会被毁于一旦。
他可不想变成这样一个废物,每到这一时刻,时天宇甚至会偏狭的想,是夏梦和李若涵这两个女人前后夹逼着他、使他动不动就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是她们对他和跟他在一起的真实目的。
那么她们两个人就真的合力做到了,时天宇甚至在向国际刑警揭示出地下室的同时,却无法提出进一步的证据证明真的有组织存在,尤其是在夏雨烟自杀过后。
前后长达八年之久的系列谋杀案,实际上就是在时天宇捏造出来的一个故事里草草结案,夏雨烟终究是组织里无关紧要的一个小喽啰而已。
当夏梦一案所